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林子里绿茵茵的,遍地野花烂漫,想起若离桃花般的脸庞,刚才黎宝根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明天就是四月了,也是有集的日子。按照惯例他今天去跟若离盘点三月份的账目,其实自从在镇上开了饭馆,他基本上就是刚开张的时候搭了把手,以后就基本上做起了甩手掌柜的,但是他每月的最后一天必须去结算,而且必须得拿走用一般的盈利。
这一点他是为若离着想,也是为了以后的政绩,两年多下来,饭店的盈利已经翻了不止十倍,用这些钱再扩张经营范围,几年以后也是一笔不小的经费。
他知道这些银子都是若离苦心经营,是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甚至盖倾眉司马小婵的心血。但是作为一个皇子,他很小就知道要巩固政权,兵力财力是必不可少的,兵力正在积累,财力也得积累,虽然母后为他们兄弟两积攒了很多,但是还远远不够,而且他认为只有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才踏实。
这些个银子虽然不是他亲自赚来的,却是有他的参与,再者他总是觉得若离赚的钱就是他的钱。
翻过几座山上了高坪镇,原先高高的山坪一马平川,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除了镇衙门,就是两排破破烂烂的门店,现在已经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小镇,街道周围住满了人家,一家家的青砖碧瓦,就连半山坡也住满了人家。
他上了山坡走在田间小径,地已经不是很多,只在山坡头,麦子绿油油的,小镇上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各种生意人,有做豆腐的,做醋做酱油的,工匠铁匠,开粮行的布行的,生意人用赚来的钱买下庄基地,镇衙将这些钱分给了在这里拥有土地的人们,他们用来购买别处的土地。
小镇繁花起来,甚至已经开始有外面的商客。
鲍天麟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走过一户户的人家,进了街道 ,回头客饭店在街道的最边上,远远的看见进进出出的客人。
他走到饭店门口,饭店已经扩展到了五六间,门头已经换上了一块长长的黑色招牌,上面是盖星雨苍劲飘逸的大字:“回头客。”,两边是那副对联:财源茂盛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
他没有从饭馆进去,而是直接进了院子,院子的门已经改到了饭馆的的侧面,院子也已经跟着门脸延伸了几间房。
院子里又盖了几间耳房,现在已经基本上做到了人守一间的标准。甚至连随心李妈妈还有新雇的两个女子都有一间公用宿舍。
鲍天麟进了院子,走进自己的屋子,今天司马翼司马羽司马小婵司马小娟在,司马小娟在院子里看见鲍天麟。忙出去喊忙碌的若离。
“天麟,稀客啊,随心上茶,上好茶。”若离忙进了院子,吩咐随心。
随心忙端着茶盘跟了进来,她已经长成一位俊俏的少女,细眉细眼,皮肤黑里透红,看起来又健康又喜气。
鲍天麟坐在椅子上,见若离一脸粉色进来,心里一热,嘴上却说:“金若离,才几天不见,客气上了。”
若离轻轻一笑,露出细密的贝齿般晶莹的牙齿:“现在见你一面比较难,上次好像是十天以前,还是我回去见得你。”
“是不是想我了。”鲍天麟洋溢着笑脸:“想我的话我就多来看看你。”
“不敢。”若离笑着坐在鲍天麟对面:“我怕挨打,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忙得恨不得脚炒菜,哪有功夫争风吃醋。”
鲍天麟笑了起来:“谁敢打你,活得不难烦了吧。”
“黎馨兰黎小姐,甄贝儿甄小姐,两个谁都敢打我。”随心将茶碗放下退了出去,这孩子虽然长在乡下,还懂得一点规矩,若离才小声说:“天麟,你到底喜欢谁啊?”
“都不错啊。”鲍天麟听若离直截了当问,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言归正传打开话茬:“金若离,老规矩,赚的银子我们三一三十一的对半。”
若离刚才还喜气洋洋的脸庞冷却下来,她嗔责的看了鲍天麟一眼:“天麟,我还以为就我爱钱,没想到你比我还爱钱,亏你以前还那么嘲笑我。”
“钱谁不爱啊,你不是说过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吗。”鲍天麟笑着接过若离的记账单:“我跟钱又没仇。”
“你跟钱没仇,快跟我有仇了。”若离拿过钱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半狠狠地说:“我怎么觉得你跟个地主老财似的,不干活光靠收租子。你这是压榨!是剥削!赤露露的压榨剥削!。”
“什么压榨?什么地主老财什么剥削?一派胡言,我这是为你!为你知道吗?“鲍天麟看完账本,将银子收起来:“走了半天饿了,快给我下碗臊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