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儿卖女,向蔡老爷黎老爷借高利贷,看来我那几亩薄地也快保不住了。”
鲍天角不能再面对常有发愁苦的脸,缓步往回走,就看见庄稼地边地方甄珠儿静静地站着。
他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现在他不想看见她。没有遇到灾难之时,他觉得她虽然没有甄贝儿的美,没有若离灵动,盖倾眉端庄,司马小婵的英气,倒也不失为大家闺秀。
但是在帐篷里的这些天,就显出了她的劣势,她不但不处理一些事情,还处处像个受虐待的受气包一样,卷缩在后面,这样的女子以后怎么能做得了他的妃子,哪怕只是侧妃。
倒是金若离让他的眼神不由自己的泛出光彩。
可是已经做出的承诺,还是得遵守。
便慢慢走了过去,温和地问:“珠儿,你怎么在这里?”
“天角哥哥。”甄珠儿只叫了一句便泪水连连,这些天来她从没好好的睡踏实过,不要说那潮湿拥挤的帐篷,硬邦邦的没有用被褥的床板,就是她自己身上都有味儿了,现在回来了,却无处可去,只能看着那些匠人们一块砖一块砖的盖着房。
鲍天角明白甄珠儿的意思,他从甄珠儿身边绕过略带不满的说:“珠儿,我还是那句话,到什么地方说什么话,既然我们遇到了,怎么着也得过去,天麟金若离他们能过,你我也能过。”
甄珠儿听鲍天角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更没有对她的眼泪现出一丝一毫的怜惜,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擦着眼泪: “可是,天角哥哥,你看看金若离。我不能像她那样。”
“她哪样了?”鲍天角听甄珠儿有轻蔑若离的意思,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这些天要不是她,我们估计连开水都喝不上。”
“她也只能烧开水,天角哥哥,你看看她的样子,那里有一点点女子的样。”甄珠儿没看到鲍天角的表情,指着院子里的若离。
鲍天角抬头看去,若离正拿着一只嬐吩谀嗤晾锿谧牛边挖边用手刨。
鲍天麟在另一边看着一群工匠清理了一头的泥土木头,司马翼司马羽都帮忙清理着,甄贝儿在远处默默地坐着,没人注意若离。
鲍天角快走几步到了若离身边,看着她满手是泥,伸手拉起她:“金若离,这些活儿让他们去干,你不用做。”
“没关系,能帮点就是一点。”若离直起身子,憨态可掬的笑了笑,继续。
“金若离,我说了,你不用做这些。”见若离只管在土里刨着,指甲里都钻满了泥巴,鲍天角有点生气,再次将她提了起来。
若离无奈的拍了拍手,她并不是非要干这些活儿,而是刚才她已经发现,虽然房屋倒塌,泥墙变泥滩,但是盘炕用的土胚却是十分的坚实,简直可以和砖相媲美,从露出来的地方可以看到,它还完好。
也就是说藏在炕洞里的布匹,鞋子有可能完好无损。
鲍天角温婉贵气的秀美丹凤眼里透出不爽,很威严。
若离想了想,为了拿到金子,决定将实情告诉鲍天角,也许去县城换银子的事儿鲍天麟已经告诉他了,便很神秘的往鲍天角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鲍天角,不是我风格高尚,想要出蛮力,是因为我的炕洞里有秘密!”,
“秘密?”鲍天角心里一喜,第一个反应是兵符,他满怀欣喜地问:“什么秘密?”
若离更加神秘地说:“炕洞里的绣花鞋里有只元宝,那可是我以后翻身的本钱。”
“哦。”鲍天角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有备而来的,还携私。”
“鲍天角,我也只是想为我们以后做打算,未雨绸缪一下而已,有道是手里有钱心不慌。”
“你倒是很有远见,听天麟说帮你保管了一只,原来还有一只。”
“好事成双嘛。”若离讪讪一笑。
“那你,继续。”鲍天角笑着走开:“我就不帮你了,免得更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