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站一边听了一会随心说话,语速很,干裂小嘴一张一合,甄一脉站对面闪动着一双眼睛听着,走过去摸了摸随心头,问她:“随心,听说你几岁就开始做针线活了,是这样吗?”
若离也只是试探着问问她是不是会做针线活,随心话匣子又打开了,转过脸对若离说:“若离姑娘,你听太婆婆说吧,我从六岁起就帮着娘给弟弟做鞋垫了,现我爹我娘我弟堂弟鞋子都是我来做,衣服破了也是我来补,若离姑娘要是你不嫌弃,我帮你做双鞋子吧,帮一脉也做双,若离姑娘只要给我一点鞋面就行,鞋底鞋口我都有。”
真是穷人孩子早当家,这么小孩子这么能干,若离不由得很佩服感叹:“随心真能干,你今年几岁了就能做这些活儿?”
随心看起来也就七八岁,和甄一脉外表年龄差不多,当家也太早了吧。
“虚岁十岁了,我姐十二,我弟八岁。”随心报出了姐弟三人年龄,眼睛看着若离。
怪不得这么能干,是排行不对,一般老人都是偏大爱小中间夹个受气。
若离微微一笑看了眼常婆婆,正坐冰冷石头上晒着太阳,压低嗓门:“随心啊,我这里有一块碎花布,已经裁剪好了,是给你,我怕你拿回去又被抢走,你要是会针线活话,你就自己做吧,做好了直接穿了回去。”
随心细长眼睛变成了圆形,眼里闪出欣喜若狂夺人光彩,这一束带着狂喜眼光给她添加了一份神采,也让若离甄一脉觉得满心欢喜,绝对有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感悟。
若离将好看碎花布拿出来让她看过,阳光下素色底子红红小碎花,清可爱,随心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她平时穿都是自己织粗布,染就只有那几种颜色,蓝红黑子,上面印花还要去后山黎老爷家染坊,是要钱,染色很不均匀而且很就掉了颜色,就像她身上这件。
见她说不出话,若离将布料打开给她看过然后又卷起来:“好了,就这样定了,今天你太婆婆,我怕你拿回去被她没收了,我还真没多余了,明儿你带上针线,要不我带也行,自己过来,就这里做吧,做好了你穿上回去。”
安顿完毕,若离摸了摸随心头,回到常婆婆身边,她还坐石头上看着淡淡暖暖太欧阳。
若离站常婆婆身后,见她坐石头上这么长时间提醒她:“婆婆啊,以后出来时候我帮你带个垫子,石头这么冷,会坐出病。”
“婆婆我没这么娇贵,你知不知道啊若离姑娘,我从十四岁上嫁过来,就这河边石头上坐,家里忙没有放屁时间,只能趁着挑水功夫来这里偷偷地歇一歇,还不能给我婆婆看见,要不然不给吃饭还要挨一顿打,那时候我那死鬼老头连个屁都不敢放,可是等我做了婆婆,却不能这么对媳妇,她们一个个像母夜叉,说轻了不搭理你,说重了又哭又闹,我那儿子们也不向着我,若离姑娘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这么怕我婆婆呢?”
常婆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若离只是耐心听着,她已经无意中很自然将常婆婆姓去掉,而常婆婆也心安理得以婆婆自居,这婆婆婆婆听很是绕口,看来婆婆也是个多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