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露出真诚笑脸，和老人家打交道诚意很重要，听她说完接下话茬：“婆婆怎么跟我一个样，昨儿个没看见婆婆，总像是缺了点什么。”

常婆婆到了若离跟前站她对面，若离笑着问：“对了婆婆，随心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那个死丫头，你就别提了。”常婆婆听若离问叹了口气，坐河边那块大石头上：“你昨天给了块红布，她拿回去就显摆，说是做双红鞋，结果被她堂姐顺心看见了，哭着喊着要，随心不给两人就打了起来，脸都划破了，被她娘关家里不准出门。”

若离听得觉得有点内疚，这么一小块布惹出这么个麻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惹得，婆婆你看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事，就那么小一块布能做鞋子吗？”

“还别说若离姑娘，刚好够做一双鞋子鞋面，那布料颜色好看质地又好，顺心一眼就看上了，随心就是不给，两个倔驴。”常婆婆不知是责骂还是疼爱“后还是我那死鬼老头吼了几嗓子才将两人分开。”

这么一小块布就惹来一场战争，如果将这件衣服送给随心会不会发生流血事件，若离将咯吱窝里布料夹了夹紧。

甄一脉一边听着，默默低下头去。

“婆婆啊。‘若离忽然想起也给了常婆婆一个红包，就不解问：“婆婆，那天不是也给了你一块吗，怎么不给那个顺心。”

“老身是要留着做老鞋，怎么能给她。”常婆婆神秘地看着若离：“我要多做一双老鞋，我那娘家兄弟媳妇一直跟我念叨着想要我给她做一双老鞋，说我四世同堂福大命大，做老鞋穿上一定会被阎王爷看见早点超生，老身一直没有好鞋面给她做，现若离姑娘给这块刚刚好，若离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那兄弟媳妇对我死去爹娘那叫一个孝顺，这点事老身做了，你说是不是若离姑娘。”

“是，婆婆说是。”常婆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咳了起来，若离忙应着：“那是一定要做。”

看着常婆婆沧桑脸庞，若离有点觉得自己小气，带出来了那么多布料，再给一块就是了，可是自三十晚上被人翻过之后，她知道不可张扬，这些人身份都是隐藏，万一泄露也许会惹来麻烦，就随心这件小衣服，她都是看甄一脉面子上。

常婆婆像对一个多年老友般诉说起了她心酸，儿子儿媳孙子孙媳，若离用心听着，常婆婆一大家子人过一起，听若离头皮发麻，作为一个三口之家长大独生子，群居一般生活听起来像是讲神话故事，一个沧桑神话故事。

正站常婆婆身边低头看着她嘴角流出白沫诉苦，身后甄一脉轻轻推了推推她，用手指着前面。

若离抬眼看去，远远一个小小身影亦步亦趋慢慢迂回着过来，像只小猫。

若离对着甄一脉会意一笑，继续去听常婆婆痛诉家世，真一脉悄然无声走开迎着随心过去。

随心来到离常婆婆还有一段距离地方停了下来，站一棵树后面探出头来等甄一脉走近。

甄一脉走近，站树另一面看随心，干裂脸上有几道划破痕迹，头发蓬乱，一见到甄一脉就从破烂衣服里拿出一只鸡蛋递过来：“一脉，这个给你，是我家芦花鸡今儿早上下，太婆没看见我悄悄收了起来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