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柳,叫柳亦恒,真不华都,出远门了,等他回来,我便让他去见您,贤王殿下,如果找到姐姐,还请让我姐弟一见,我真很想她,”亦墨又哭了起来。
“哼,”武文斐冷哼一声,“既是如此,小九,贴身跟着他,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殿下,”小九答道。
虽然离得稍远,可是他们声音很大,冉卿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虽然已是天春天,但天气还很冷,层层冷汗湿透了亵衣,让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武文斐会把她扔到乱葬岗,而后又反悔去找她。
阿弥陀佛,幸好小墨够冷静,够机灵。
“小成子,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假死?那一夜她喝下去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我真是太粗心了,有谁会那样时候喊口渴,要喝水?”
武文斐正朝着冉卿这边走过来,他低低声音,冉卿听得格外清楚,那一晚画面一闪而过,她脸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成子才说道:“殿下,虽然没有听说有这样药,但是奴才听奴才师父说过,大丰朝存才时候有人利用一种名叫再生草草药假死,逃过了大丰朝朝廷给他定下大罪。再生草服下之后,意识清楚,但是身体温度下降,几乎和死人无异。”
好吧,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这里不能久住了。
那一日被追杀,武文斐带着人从对方重重包围中杀出来,似乎只有小九受伤轻,这说明小九武功非常不错。留这里虽然可以看到亦墨,但无论是自己。还是楚扬舅舅,都会被压得无法动弹半分,必须走。
她转身要回房间,却见高婆子一脸惊疑看着她,这些日子,她虽然不说也不问,但是夫人屋子里经常传出来邻居那男孩说话声,她还是知道。
一个怀孕女子,却没有夫婿,她早就知道有问题。只是想不到那人竟然是贤王,“夫人,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粗糙手局促粗布裙上抹了抹,没有说下去。
冉卿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拉着高婆子进了上房,“不必问,也不必说。我们很就会搬走,搬地方离你家较近,你收拾一下,马上跟我出去一趟。”
“是,夫人,婶子虽然愚笨。但还知道做奴婢本分,”高婆子果然不再问,换了一身冉卿给她买衣裳。跟着冉卿去了牙行,她虽然不明白太多道理,但作为奴婢首先要忠诚于主人还是知道。
主仆两人迅速赶往牙行。
牙行经济已经等她了,一见她来,便指着已经备好马车说道:“这位夫人。下正等你呢,咱们走吧。”
冉卿道了谢。与他坐上大车,往城外走去。
两个庄子,一处离高婆子家近些,一处远些。远些附近有条河,还稀稀落落种了些树。
冉卿虽然着急,可是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急迫来,两处价格都还公道,她思虑再三,压了十几两银子,以两百两价格买下了那个附近有河田庄,与经纪约定等舅舅回来后再到官府办手续。
回宅子时候,冉卿再也没有了往日从容,她雇了辆有车厢马车,一直坐到宅子门口才下车,然后跟做贼似溜了进去。
她决定如果楚扬舅舅不回来,她就不再出门了,连院子都不去。
不是她太过谨慎,而是她不知道武文斐到底会派几个人来,若是小九跟着亦墨上学,而这里留了其他自己不认识暗卫就糟了。
武文斐一向多疑,说不定现这肚子都是疑点了,她甚至怀疑,武文斐会排查街上所有孕妇。
担惊受怕过了两天,楚扬傍晚时分从大门而入,这让冉卿松了口气,她还真是怕楚扬夜半施展轻功进来。
楚扬舅舅虽然有些疲累,精神却还不错。他靠椅子上,喝了一口冉卿端过来茶水,道:“丫头,皇帝毒解了,估计宫里又会掀起腥风血雨了。”
“是哪里解?”肯定不会是皇宫,若是皇帝表明了身份,楚扬舅舅只怕就回不来了。
楚扬道:“文王府里,是慢性毒药‘倦别离’,竟然是舅舅早年做,当时,为了找你娘,舅舅卖了一批毒药,其中就有这一种,中毒之后不会立刻发作,而是间隔数年才能慢慢表现出来,越来越疲倦,直到无疾而终。此毒十分难解,而且皇上中毒日久,即使现解了,也命不长矣,而且他若一直服用道士丹药,只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