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莹一拍身边小几,正要起身呵斥,却忽然想到自己确让绣房做了很多衣服,只怕王爷多,正是因为绣房人手真不够,才把宋冉卿赶去了锦绣坊。如果此时自己真让她画样子,耽误了王爷事情是小事,若是让王爷起了疑心就不妙了,罢了,自己就不要贪心不足了。
“宋十九,莫要觉得王爷身边,就可以不听本宫话了,你要记得,本宫是你主子,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不会活过明天,去院子里跪半个时辰,掌嘴十下,滚出去!”宋冉莹揉了揉拍疼小手,一根根看着刚刚染了凤仙花汁粉色指甲,笑得十分灿烂。
尼玛!这个毒妇!也好,老娘忍了,一旦老娘解了毒,你别想活着回到华都。
“奴婢告退,”冉卿低着头,掩了眼里熊熊怒火,躬身退出房间。
雨依然下,很大。
冉卿跪雨里,浓浓屈辱感,让她全身都颤栗,她咬紧了牙关:很就能报仇了,你等着吧。
出来是胜书,她打着油伞款款而至,冉卿面前站定,把伞把放肩膀上,伞面挡住了后面视线。
“啪!”她先是犹豫一下,然后突然甩出一个重重巴掌,“得罪了,十九小姐。”
“十九小姐,你听我说,”胜书道:“公主衣服你要小心了,奴婢虽不知道内情,但一定很严重,你到时候一定要救奴婢。”
啪,啪,啪……十下很打完了。
大概是因为孤注一掷,胜书脸很苍白。充满着强烈求生目光直直看着冉卿,微微蠕动嘴唇发出极其细小声音:“以往事,我身不由己,希望十九小姐莫跟奴婢计较。”
“好,我会记得。”冉卿答应了。
做了奴婢,自然可以体会到做奴婢难处,冉卿相信胜书话,比之胜棋,这个丫头确要善良许多。只是‘一定很严重’是怎么严重?难道不止是让自己完不成任务那么简单?
冉卿擦净嘴角鲜血,垂头思考着。却一时想不出个一二三来。事关海国受宠公主,如果不是让自己完不成任务,冉卿实想不到。宋冉莹还敢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事来。
半个时辰后,冉卿带着一脸青肿,捂着两只小笼包子,回了武文斐院子。
她正要回房间换衣服,青瓷出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王爷正沐浴。叫你去伺候,”青瓷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笑。
冉卿道:“今天不是应该你和白瓷伺候吗?我要换衣服,这种样子怎么能去?”这又是什么阴谋,冉卿心里又是一紧。
青瓷冷笑道:“这话十九姑娘应该与王爷去说,看看他是不是会等十九姑娘大驾。”
我擦!今天真尼玛倒霉,就当穿比基尼了。姑奶奶若不是怕你们大惊小怪,岂会乎这一点点小暴露。
她不敢耽误,武文斐门口脱了沾着泥巴绣鞋。光着脚板进了武文斐房间。
武文斐果然不外间,向里间看去,净房上方正冒着腾腾蒸汽。
冉卿艳羡叹息一声,认命进了净房,“王爷唤奴婢?”
武文斐头部靠浴桶边缘。正闭目眼神,他嗯了一声。说道:“给本王擦背。”
冉卿应了一声,默默他身后擦起来,他今天似乎不太高兴,玉雕般精致脸上,带着些许烦躁。
于是,她手上加重了些力量,每当人烦躁时候,或者这样能解气一些,疼痛转移法不知是否对他有效。
一下,两下,真有效,冉卿放心大胆把后背用较重力量搓了一遍。
“前面!”
冉卿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胸部,衣服紧贴身上,胸前隆起虽然不高,但也好歹是小巧可爱,如此坦诚面对,会不会太尴尬了?
“不要让本王说二遍,擦前面!”武文斐睁开了眼,正巧见到已经走到前面冉卿,“王妃打你了?”他心里倏然闪过一丝异样,视线落到她隆起胸上,立刻勃然大怒:“贱货,滚出去!”
冉卿也大怒,老娘今天豁出去了,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吗?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你丫断袖,断子绝孙狗东西。
她强忍住破口大骂冲动,语气强硬说道:“禀王爷,奴婢刚刚雨地里跪了半个时辰,正欲换衣服,就被青瓷叫来这里,说王爷让奴婢马上来,奴婢不得已,为了怕弄脏王爷地衣,光着脚就跑进来了,敢问王爷,奴婢哪里贱了,我是扑过去了,还是挑逗王爷了?呜呜呜……要说贱,奴婢是命贱,不若王爷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