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莹及笄礼十分盛大,华都大部分显贵都到了。
经过迎宾、就位,以及宋执礼开礼简短祝词后,宋冉莹以一种绝美姿态从东房来到花厅。
只见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凤眸顾盼间神采飞扬,樱桃小口浅笑盈盈,上身穿浅粉色缠枝刻丝短襦,下身着红色流彩暗花云锦长裙,剪裁合体,衬得她身形饱满修长,飘逸出尘。一头乌发挽着云髻,虽不见任何装饰,但是青春逼人,耳朵上两粒小小珍珠耳钉显得她美人如玉,高贵淡雅。
她款款到来,吸引了大厅内所有宾客视线,一时间鸦雀无声。
冉莹背北面南一一行礼之后,盈盈跪坐于笄者席上,一位同样美貌但气势有些凌人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侧。
正宾是一位雍容大方三十左右岁女人,她赵氏陪同下盥洗之后,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笄后,冉莹起身,花厅内立刻赞声四起……
过程很烦闷冗长,让昨夜没有睡够冉卿既感到困倦,又大长知识。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有这种机会了,未成年便要做妾,是不是让人很郁卒?及笄礼一散,她就哈欠连天带着月如和玉红回了客院继续补眠。
冉卿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了,紧接着‘啪’一声脆响,只听一个少女娇声斥道:“狗奴才,你也不看看来是什么人,我们郡主降尊纡贵地来看宋十九,你竟然还敢阻拦,起开!”
冉卿立刻睡意全消,看来宋冉莹锦城没有发作出来怨恨,都留到此时了。
也是。锦城出了那么多事,而且还是二皇子对自己有愧疚时候,他们怎么敢动手呢?现不一样了,武文斐还锦城,她不再有顾忌了。
冉卿也不叫人,又揉了揉头发,睡眼惺忪地穿着皱巴巴襦裙出了屋子。
刚一推开门,她便说道:“怎么回事?谁吵吵闹闹惹人清梦,难道不知道这是别人家吗?不知检点下做奴才。”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为恶毒,外面人立刻安静下来。
“咦?”冉卿看见来人。揉了揉眼,假装吓了一跳,“你们是谁?”还未等人回答。便大惊失色地看着门口站着玉红,“玉红,你脸是怎么了,你家小姐我都还没打过你呢,这是谁干?”
宋冉莹从后面走上来。嘴角噙着一丝得意微笑,说道:“十九妹妹,你这丫鬟是怎么教,太不知好歹,我好心带着月容郡主和其他姐妹来看你,她却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这是何道理?”
冉卿也浅浅一笑:“是么?十三小姐若是小憩,你丫鬟也随便往你屋子里带客人吗?难道京城华都高门大户都是这么教丫鬟?我初来乍到,真长见识了!”
“你……”冉卿句句理。宋冉莹无话可说。
“玉红别难过,去洗洗脸吧,”冉卿柔声说道。
“你就是宋冉卿?”这道冷厉声音出自那个赞者之口。
冉卿蹲身一礼,不冷不热地说道:“民女正是,不知郡主有何见教?”
那郡主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地说道:“见教不敢当,不过是来看看盛传美人长得是个什么德行。也不怎么样嘛,蓬头垢面,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没见过世面寒酸庶女罢了。”
冉卿煞有介事点点头,“民女是商贾之女,确没有见过世面,不过今天见识了,原来华都贵女们就是如此行事,受教,以后若有机会,还希望郡主多多指教。”
宋冉莹喝道:“小九妹妹,这是月容郡主,你岂能如此说话?”
冉卿冷笑道:“十三小姐,我说话不对吗,还请指教那一句不对?”
“你……”宋冉莹再次哑口无言,抛开有些嘲讽语气不提,冉卿话确没有哪一句不对。
后面嬉笑声没有了,锦城能让宋冉莹和月容郡主哑口无言姑娘不多,贵女们开始正视冉卿,面面相觑,眼里传达都是一个信息,这个庶女很不简单。
“竟然如此跟你嫡姐说话,宋家家教就是这样吗?”月容郡主脸上已经红云密布,她横眉立目踏上一步,素手一扬,便往冉卿脸招呼下来。
以冉卿身手若是被她打到,那她就白活了,她脚步一错,向后一让,月容郡主手扑了空,空中狠狠划了一圈带着身体大幅度晃动了一下,看起来极为狼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