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用谢。早该到来补偿,却直到自己危机时刻才到,不骂他老人家小气就不错了,若是再刁蛮些,完全可以跟他讨要精神损失费。
房间里光线虽然微弱,但冉卿目力却远胜以往,她站起身,对着窗子墙壁上找到插那里一把锋利小刀,无视那男人身下流出暗红一片,把绳子集中一起,细心用刀劈开每一段绳子,以掩饰自己撑爆绳子事实。
她刚刚完成手头工作,便听到两个人脚步声靠近了自己所房间,紧着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祠堂进贼人了!”然后就听见那两人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宋执裕便带着宋亦风和宋亦墨到了。
宋亦墨是狂奔进来,带着哭腔喊着:“姐,姐,你没事吧?开门!开门!”
宋冉卿一跃而起,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这一跃仍是让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并未用力,竟然一下子跃出三米开外,难道这力气并不好控制?她心里一冷。
但这不是考虑这个问题时候,现,是摆脱这个监牢和自己亲弟弟团聚,救出小秋关键时刻。
她假装虚弱扒着窗台,脸上涕泪横流,“十三少爷,呜呜……别担心,我没事,有人救了我,开门,贼人还屋里,我怕!我怕!”虚弱是假装,眼泪却是货真价实,她再强也是个女人,也会后怕。
这两天来所受苦难,让她从心底心疼自己,她发誓,定要讨回今天这一切。
门开了,亦墨扑了进来,见到完好无缺冉卿,一双黑白分明大眼顿时雾色四起,继而泪雨滂沱,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担了一天心,一刻终于安定下来。
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冉卿双臂,“姐……,你,你,有没有受伤?”他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终于可以与自己亲姐姐面对面了,却有了‘近乡情怯’感觉。
已经有婆子进来点了灯,灯光下,那张关切、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脸让冉卿感到一阵温暖,她顺势双臂微微一带,把亦墨搂进自己怀里,喃喃地小声哽咽道:“谢谢十三少爷,我没事,没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宋亦风也进来了,看到那个已经昏过去男人,他表情很奇怪,嘴角奇异抽搐着,又是踢下面!他这个该死庶妹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这是哪是未出阁女子能做出事情?
他鄙夷宋冉卿同时也奇怪——这男人能穿过外院到达这里必定身手不错,又如何这般无用?难道被点了穴道?很有可能!联想到昨天事,他给了自己一个无比贴近事实答案。
宋执裕并没有去注意那个贼人,他神色恍惚看着宋冉卿,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这张与楚楚有八成相似脸勾起了他无思念,那个总是温柔笑着女人,那个总是能够默默听他诉说心事女人,那个从来不争不抢、从容淡定女人已经离开他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一丝愧疚从心底升腾起来,是他没有照顾好他们女儿,“十三少爷?”他苦涩地动了动嘴唇,亲亲姐弟俩,如此生疏称呼,这些年他是怎么做父亲?谷氏啊,他皱着眉头,长叹一声,他总归负过她,涉及到四大家之一——谷氏家族,他终究不能把她怎么样。
“把他拿下!我亲自审他!”他很地摆脱自己纠结心,一摆手,示意跟随身边长随宋喜和两个儿子小厮动手。
“父亲,送官吗?”亦墨轻轻地从冉卿怀里挣脱出来,他此时已经镇定下来,稚气未消脸上有着不太符合年龄沉静。
“呃,”宋执裕滞了一下,“父亲先审一审,这关系到你姐姐名声,懂吗?”
宋亦风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两个婆子忽然擅离职守,贼人来得又如此恰到好处,这里面宋冉莹也许功不可没。
送官?那是绝对不行!都是姓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到这,他心里咒骂道,那个蠢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从冉卿手里拿过那把小巧柳叶飞刀,又捡起冉卿特意摆放明显地方被飞刀切断绳子,猜测这应该与那天偷窥宋冉卿院子是同一人,是二皇子吧!只有二皇子才对女人如此上心,他心里肯定说道。
亦墨点点头,他已经十岁了,懂得男女大防,但是他不甘心,于是他突然冲到正被拖走贼人身旁,狠狠地踹了几脚。
看到这样宋亦墨,宋亦风自嘲一笑,自己何曾见到他脸上有除了安静、顺从、冷漠以外神色?他娘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样?终究比不上一个娘肠爬出来亲姐姐。
“亦风,着人请来你母亲,把这两个擅离职守婆子各打五十大板,不要容情!”宋执裕冷着脸下了命令,虽然没有明说,却是直接要了那两个婆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