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盾牌兵步步为营,缓慢接近城墙,五六把攻城云梯架上城墙,拉开攻城战的序幕。
“四营!干他娘的!”
汪云一声暴喝,跑到云梯旁从身边抄起一桶火油顺着云梯倾倒下去,拿起火把点燃火油,噌的一下火苗蹿得老高,差点就燎掉他的两撇眉毛。
四营战士纷纷效仿营长汪云的做法,一次次把搭上来的云梯点燃推倒,期间捆绑好的擂石滚木毫不留情的倾泻而下,任你盾牌多么坚不可摧,一块大石头压下来直接把你压成肉饼,一截举行滚木滚落下来从身上碾压而过不死都残废。
盾牌兵进攻受阻,第二阵枪兵迅跟上,城楼上的翁立露出了笑意,抬手猛挥大喝道:“一营!放箭!!!”
第一阵盾牌兵无数次尝试登上城楼均告失败,第二阵枪兵增援心切步入弓箭的攻击范围,霎那间羽箭铺天盖地像一道道巨浪扑向毫无防备的枪兵。
郡国兵只是对内的方武装力量,和朝廷正规军比起来就像武警和解放军的对比,装备差了好几个等级,粗制的皮甲甚至木甲如何能够抵挡住锋利的箭头?
面对人数众多的敌人,一营战士都不用瞄准就可以无差别射杀,城墙下是一片火海,后方第二阵枪兵哀嚎连天,第三阵刀盾兵将领大惊之下迅下令出击解救第二阵士兵。
后方第四阵弓兵强行向前进军,迎着铺天盖地的箭矢起反攻,集体攒射,压制城头敌军,但距离太远还出于仰射,精准度大打折扣,箭矢能射到城墙上就不错了,只能作为一种简单的骚扰,根本压住不了居高临下的蓼城守军弓兵火力。
吴凯在大军后方眉头紧锁,鼓声的闷响让他更为感到烦躁,往日里攻打赵诚时也不见乐安郡国兵有如此战斗力,区区一个小小蓼城竟然能够拖住自己大军近一刻钟!这战斗力怎么看都是朝廷正规军才应该有的。
他哪里知道,这些战士在平时的训练里哪个不是被末位惩罚制逼得自身潜力无限提高。平安车行五成以上的收入都是为这支部队打造装备兵器,哪像吴凯,贪污受贿的钱财全用于他个人的开支。
攻城战持续了半个时辰,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乐陵郡国兵那就是一盘散沙,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蓼城防守那便是固若金汤!
“大人,下令撤军吧!!依此时形式蓼城只怕是一时半会攻不下来,我军攻城云梯实在太少了!敌军顽强抵抗,我军损失惨重!!”一名被熏的黢黑的偏将连滚带爬跑到吴凯跟前禀报。
“传令!撤军……”
事实摆在面前,想不承认也没办法,吴凯死死攥住手中的缰绳,紧咬钢牙,看着远处一次次搭起来的云梯被蓼城守军一次次点燃推倒,闭上双眼感到不甘心!
他想不通想象中蓼城只一小城,为什么敌我差距如此之大?难道紧紧是因为己方是攻城方,敌方有防守的优势?
此战败就败在大意轻敌,《孙子?攻谋篇》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吴凯以往常与赵诚交手作为参照,认为蓼城守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在王焕失踪后更是不堪一击,怎奈何第一战就碰了一鼻子灰。
当当当!
吴凯大军鸣金收兵,战场上的士兵听到收兵信号如释重负,看到督战武官已经撤退,手脚并用逃离战场,甚至顾不上身处炼狱火海的战友。
眼看着敌军杂乱无章地退去汪云放下手中雕工,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问道:“翁营长,是否开门追击?把戏做足一些。”
翁立咧嘴一笑,说道:“慢来慢来,追击就不用了,你看那一地武器,不收回来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
“嘿嘿!我觉得也是。”汪云对着城门下早已准备待命准备的战士大吼一声:“弟兄们!收装备了!”
嘎吱…………
厚重的城门出刺耳的摩擦声,城门大开,数百人冲出城门对受伤的敌军补刀,连一把小匕都没放过,敌军的武器盔甲全部回收进城,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其余的擂石滚木要回收留着下次使用,这些守城器械过于沉重只能敌军完全离开才能收回来。
这十分钟里,有几十人趁乱扒下敌军尸体的衣服套到自己身上,拿上散落在地的武器装备“仓惶”向吴凯军跑去,不用细看都知道,这群人是6锋带领的军刺战士,趁着战乱才能达到这种鱼目混珠的效果!
城楼上,翁立、汪云二人满含深意的看向最后溃逃的一批“敌军”。
沧雪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起来之后来到二人身边爬向城墙看着狂奔的6锋翻了个白眼。
“下令全军后退5里,安营扎寨,整顿之后加紧赶制云梯,今夜再行进攻!!”
撤军后吴凯感到深深的耻辱,和赵诚的纷争互有胜负也就罢了,自己举一国之兵居然攻不下一座小城反而被迎头痛击,这极大的点燃了他的战意,但撤退时,蓼城周围留下来的上百具尸体他根本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