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儿这个委屈啊,大哥,你说的又不是多高深的学问,我怎么就听不懂了?至于这么开心吗?
苏默搓搓手,来回走了几步,看上去确实很开心。然后突然叫道:“提问。”
全场愕然,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如同看傻子似的。
苏默叹口气,抬手点点三人,悲哀道:“不读书不看报,没文化没知识,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这都不懂,连人家一个日本的小和尚都知道该怎么应答,真服了你们的无知了。”
麻四儿是犯人,再委屈也不敢表露一丝半点儿。张悦和石悦这叫一个冤啊,这算不算池鱼之殃?自己不过就是站在这儿,就被一起鄙视了,还是全没道理的那种,还有地方说理去吗?
日本的小和尚?那又是哪一个?两人忽然现,自家这位老大当真是高深莫测,随口一句话就让人一脑门子圈圈。怪不得刚才麻四儿表示能听懂他的话,他会那样高兴呢。
张悦皱眉想了又想,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呆在这儿。刚才三儿果断走人,莫不是早想明白了这点?哎呀,这家伙,看不出来,原来竟是这么聪明。
“那什么,哥哥啊,你看天儿不早了,小弟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先行告退,莫送莫送。”他想明白了,决定向三儿学习,果断离开为好。
可惜,他忽略了苏老师的无耻程度。没有观众这戏还怎么演下去?自个儿唱独角戏?要不要这么无聊?
所以,苏默很严肃的看着他,批评道:“人,不能没有上进心!不懂的就要问,就要学,怎么能遇到一点苦难就退缩?这样以后怎么报效国家,怎么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老国公将你送到我这儿,期望何等之厚?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人家一片苦心的?你不羞愧吗?”
张悦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了。忽然之间,他很想弄清楚,这位哥哥的无耻究竟有没有极限。我爹把我送到你身边,还期望之厚?郁闷个天的,还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这一刻,张悦彻底败退了。拱拱手,一言不的往旁一站。得,你老人家想咋的咋的吧。同样震惊的还有石悦,只是作为下人的他,更不敢炸刺儿,低着头站的跟小学生似的,比张悦缴枪投降的还早。
“记住!当我说提问的时候,被询问一方应该响亮的回答回答。”苏老师毁人不倦,认真的教导。
这话有些绕,张悦三人听的这个晕啊。反应了好半天才搞明白,又是郁闷又是哀叹。你这说了半天,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至于的吗?
没人敢质疑,都是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老师很高兴,老师都喜欢有悟性的好孩子。苏老师认为眼前这三个都属于好孩子,值得拥有。呃,不对,是值得教导。
“提问!”高兴之下,苏老师再次大喝。
“回答。”
“回……”
“……..”
三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除了麻四儿外,出一个单音儿的是石悦,张了张嘴,声儿在喉咙里打了个滚儿,终于憋回去的是张悦。
两人总算反应快的,刚才苏老师说了,被询问的一方才要说回答。自己又不是,干吗要回答?
苏老师不悦的瞅二人一眼,淡淡的道:“下次注意。”待到二人无奈的点头后,这才高兴的表扬麻四儿:“不错,很好,保持住,你很有天分。”
“提问!”
“回答。”
“问,东厂的都是太监对吧。”苏老师孜孜不倦的重提旧问。
麻四儿张了张嘴,犹豫半响,才嗫嚅道:“不……不是。”
“嗯,果然是……嗯?你说啥?不是?怎么可能不是?是不是在骗我?小样的,敢骗我,揍你啊。”苏老师脸上的得意乍现又逝,有些下不来台的气急败坏了。
啊?麻四儿吓了一跳,脸上又是茫然又是委屈,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骗他了。
苏老师怒目相视:“东厂不是天子身边的太监掌控的吗?那么太监下面的不是太监是什么,莫非还能是士子?还敢说没骗我!”
麻四儿快哭出来了。这是神逻辑啊?谁规定的太监下面就必须是太监了?我不也是东厂的,可你难道看不见我的宝贝吗?太监有宝贝吗?有吗?
想要出口分辨,又怕挨揍,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当下努力挺胸抬头,屁股不着痕迹的一动,又是一动,然后又是一动……
苏默就震惊了,随即便是大怒。戟指着他,怒声喝道:“无耻的淫贼!安敢如此嚣张,竟对本少爷生出龌龊心思,做出这等下流动作…….”
噗!
旁边张悦实在憋不住了,一声笑当场就喷了出来,随即抱着肚子蹲了下去,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在整间小屋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