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固在了那,钟从文小心地打量着齐颢铭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卓夜,送表小姐出去,这汀枫院不欢迎她。”齐颢铭眼神一缩,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冷冷的吩咐,“以后若是钟家有人来访,其中有表小姐的,就让他们请回吧。”
“表哥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杯子我赶我走,就是这么一个破杯子你要赶我走。”木婷兰双眼中瞬间积了泪水,大手一揽,那架子上的剩余几个杯子也没能幸免于难,统统摔在了地上。
钟从文拦不住她,不忍心地眯着眼,这小祖宗,到了哪哪里就不安稳,每次都要他担着,他这是有多少条命也不够受惊吓的。
“木婷兰!”齐颢铭忽然重重地呵斥了一声,正啜泣地木婷忽然止住了哭声,鼻子一抽一抽地看着他,甚是委屈,“这是我南阳侯府,不是你家,容不得你这么放肆,是谁教你去了别人家里做客一不顺心就可以摔主人家的东西,又是谁教你在我面前胡说你表**的不是。”
齐颢铭是真的生气了,钟从文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发火,一直十分温和的齐颢铭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如此大动肝火,这是真的触到了他的逆鳞,又是摔东西又是说莹绣的不是,连钟从文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表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我哪有胡说,那本来就是事实,表哥你就是被她那个样子蒙蔽了,婷兰等了你这么多年,一转眼你就娶了别人,我在你眼中竟然还不如几只杯子!”木婷兰哭的更加凶了,伸手还想去摔,钟从文哪肯,急忙拉住了她,再放任下去,搞不好连自己都别想来南阳侯府了。
“够了,你这样子还像一个大家闺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来人啊,送表小姐出去。”刚说完就出来两个婆子,将木婷兰给架了起来,往汀枫院的门口走去,齐颢铭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钟从文,“你回去告诉老祖宗,婷兰年纪不小了,若是今年下半年她这婚事还没定下,那我这个做表哥的也不介意帮帮她。”
钟从文心中一惊,急忙点头追了出去,表哥好可怕!
茶室里安静了下来,齐颢铭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对着身后的卓夜说道,“把这些捡起来,按照这样子再送去订做一套过来。”
莹绣送完了田氏,回来的路上在诸葛玉欣的院子外遇到了一个和诸葛玉欣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眼角含着泪匆匆从她身边经过,正疑惑着,回了汀枫院才发现钟家的客人走的一个都不剩了,喊了香菱过来问了话之后回到了屋里。
齐颢铭正半卧在榻上,手中拿着莹绣看了一半的札记,“怎么都不留她们用饭,这就都走了?”连着回礼莹绣都来不及送过去,刚才田氏也走的匆忙,在侯夫人院子里坐了一会,一个丫鬟进来说了几句,她就匆匆告辞。
“你还愿意留她们吃饭?”齐颢铭放下了书,若有所指地看着她,莹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
“那娘子可真大度,为夫可是小气的很,听到那蒋三公子便有些食不下咽。”齐颢铭气不过木婷兰这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像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清楚这么多事情,钟家老祖宗为他好他知道,可其他人安的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蒋三公子的事可是子虚乌有的,相公你这表妹可是喊着要嫁给你做妻子的,娘子我若不大度,岂不是许多日子都食不下咽了?”莹绣不客气地回了过去,从他手中夺过札记,量他抓不到她,干脆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翻了起来。
齐颢铭一愣,随即笑了,抱琴本拉开了帘子要进来送东西,听到里头的对话又退了出去,站在外头听着那隐隐传来的笑声,她一直觉得小姐嫁给姑爷委屈了,可这些日子看着小姐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放心了不少。
“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齐颢铭见莹绣坐在那无动于衷,终于知道这小女人耍赖起来劲比自己还足,佯装移动着腿到卧榻下,吃力地拨了一下鞋子,双手扶着卧榻上的小桌子要站起来。
莹绣偏不信他真要走过来,好整以暇地拿着书看着,余光偷偷地瞄着那卧榻,哪知他真撑着那桌子,巍巍颤颤地要站起来,莹绣坐不住了,见他不肯放弃,扶着桌子已经挪动了一步,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扶住他,埋怨道,“这还不会站呢就要急着走路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说了半天那人都没反应,莹绣扶着他一抬头,撞上了他满是得逞地笑脸,顿时有些气结,哪有人拿这个来赌的,莹绣扶着他坐下正欲离开,齐颢铭拉着不让她走,无赖道,“你不过来那只有我过去了,虽然走的慢一点,但是总能走到你那里的。”
莹绣看着他专注的眼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嘱咐道,“那你坐好,我走的比你快,我过来就是了。”
齐颢铭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明显,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门外传来抱琴的声音,莹绣挣脱了他的手走了出去,门口站着另外一个丫鬟,似乎是诸葛玉欣手底下的,“二奶奶,世子夫人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果然是亲妈,只有我觉得那对话很温馨咩~~~~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