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碧水长天,仪元殿前早春盛开的迎春花带着嫣然笑意,丛丛簇簇,遥遥望去带着春日的暖意。
玄熠支起上身,凝视着墨雨,他手中拿着一小枝迎春花,巧笑嫣然地对自己说道:“奏折已批好,早朝时下发给诸位大臣,今日的奏折也带回来,正搁在桌上,若是皇上想批阅,现在我也可以给你端过来。”
听罢,玄熠枕着胳膊,若有所思道:“嗯,看来你做得不错嘛!看来日后,朕可以抱着你吃豆腐,你给朕批奏折,不错不错,这个办法很好。”
前面说得倒是可行,这怎么后面越说越不靠谱。墨雨抬起皎洁如月的双眸,他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桃红,不经意应上玄熠带着坏笑的促狭眼眸,里面倒影着他的身影,微微蹙眉,不悦地出声:“皇上。”
玄熠撇嘴一乐,抓住墨雨的手,一把拉入怀中,霸道地掠夺着,几欲让墨雨窒息。
许久,才放开他,墨雨眼眉一挑,咬唇道:“皇上,我知道如此做是我逾越了,但是你还需要多休息,你身上的伤……唔……”话还没说完,嘴又被一个绵延悠长的吻堵上。
这下墨雨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推开玄熠,声音里带着薄凉的怒意道:“皇上!”
玄熠眼角眉梢都是坏坏的笑意,神采飞扬道:“怎么了?朕说了,朕很喜欢你这样,墨雨你多虑了,至少这事上,朕真的没有觉得你逾越。”
听见玄熠如此自白,墨雨羞红了脸,他低着头望着手中的迎春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地绞着双手,一言不发。
玄熠挺起伟岸的胸膛,让墨雨靠着,吻着他的青丝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怕,处理国事上,你也许比朕更有优势,因你知民间疾苦,所以会站在可观的角度上看待一些事,有你帮朕,朕很高兴。”
墨雨偏过头,吻着玄熠的锁骨,低低道:“那日见你受伤之后,我多怕给你找麻烦,哪怕是一丁点。”
玄熠拍拍墨雨瘦弱的肩膀道:“瞎想,朕怎么会嫌你麻烦?有时候也是你想太多。”
墨雨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死死攥着拳头,咬牙道:“熠,你要不要立后?”
“你说什么?”玄熠一下就坐了起来,扯过墨雨,扳着他肩膀,一字一顿道:“你让朕立后?”
墨雨低头,他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让人琢磨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只听他咬牙道:“若不立后,前朝就会动荡,眼下是非常时期,皇上如果想派兵攻打靖康王必会有动静,但是皇上大婚的喜讯会牵引百姓的注意力,正好可以掩盖……唔……皇上……”
玄熠根本没听墨雨把话说完,就把他压在身下,一寸一寸啃着他如雪的肌肤,而手已深入进他的褶/皱边,不停游走着。
墨雨被弄得难受,他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软枕上,丹凤水眸里带着一缕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熠,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你要以国事为先。”
玄熠压在墨雨身上,声音里带着威胁道:“不要再跟朕提这事,谁都可以跟朕说,唯有你不可以。”支起身一点,细细打量他,道:“你说,如果真的立后,朕又不跟她住在一起,反而生了间隙,到时候必定闹得六宫不和。再说,你会不在意吗?”
怎么会不在意,他,沈巍不是圣人,这是他的玄熠,他不想分享给任何一个人。若不是以国事要紧,他怎么会出此下策?他抚上玄熠的脸颊,那坚韧的线条,分明的棱角,是他存活于世上所有的执着与爱恋,把其他抛到脑后,他起身吻上玄熠的嘴角。
窗外j□j融融,却抵不过仪元殿内一片春光。
第二日,玄熠坐在镶金描红的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争吵着今年春耕开垦荒地等诸多问题,他望着菱格红木窗外,苍穹被切割成天圆地方的图案,等下面如闹市一般吵得差不多时,他才轻轻一咳,威严道:“诸位爱卿,讨论出结果了吗?”
通政司参议上前道:“君亟定农桑之虑,殆无顾天下之议之也。禄厚而税多,食口众者,败农者也。官无邪,则民不敖;民不敖,则业不败。官属少,征不烦。民不劳,则农多日。农多日,征不烦,业不败,则草必垦矣。”
玄熠转了转冷眸,轻轻点头,沉吟道:“民无所于食,则必农;农,则草必垦矣。参议主张开垦荒地,去年冬日出现了一批流民北迁徙,今年朕不想再看到如此局面。”他冷冷扫过下面诸位刚刚还吵得起劲的大臣们,天家威严道:“今年朕会专门派人主持恢复农桑。”
礼部侍郎林越泽上前一步,朗朗道:“皇上不可,虽说大臣不荒,则国事不稽,主无过举。但是土地兼并,只会给很多地主带来更多收益。”
玄熠点头道:“所以,朕打算让土地人头化,例如,王二开垦了这块荒地,那么王二只能耕种这片荒地,不可进行买卖交易。”
众臣第一次听见如此新奇的说法,议论纷纷,一些老臣马上反对道:“皇上对土地使用权理应遵循祖制,按照法度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