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眼眶越来越红,鼻子越来越酸,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发现,小小的白沫澄奋力扭着头,想要躲开对方的钳制。然而,这样的行为,却被池清理解成违抗。
“我走了,你们两个教教她,什么才叫听话。”
“是。”
随着浴室门被嘭的一声关严,白沫澄看着不停落下来的冰,摇了摇头。其实,她不是不愿说话,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让她没有胆量去面对池清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回答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满意。那倒不如,不去回答。
晃神间,一颗巨大而尖锐的冰块朝自己脸上砸来,白沫澄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紧接着,视线之前,已是一片血红。眼睛很疼,心却麻木了。是哪里出了血?自己的眼睛瞎了吗?这些,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毕竟,这才是那个人最想看到的结果。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渐渐打湿了发丝。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白沫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又一次梦到小时候的事而被惊醒。她现在,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女人。
“睡醒了?”就在白沫澄愣神的功夫,不远处响起某人熟悉的声音。她循着声源望去,便看到那个站在地上,正冷冷凝望着自己的人。整整五年没见,岁月并没有在池清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沉淀的更为成熟,出色。
已经37岁的她,皮肤细滑无纹,哪怕只是上了一层很淡的素妆,也找不出一点不完美的瑕疵。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她肩膀两边,将所有刘海撩至头顶,露出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她狭长的凤眼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自己,那双黑眸和自己很像,却少了几分天真,多了些深邃。犹如神秘空间中的黑洞,只看一眼就会有种要被对方吸进去的感觉。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其中射出的视线,像是浓度极高紫外线,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给灼伤。再往下看,是那个和同自己一样小巧挺立的鼻梁,单薄粉嫩的唇瓣。自己的长相,多数都是来源于这张脸。有些五官,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仍旧喜欢穿黑色的衣裤,涂着黑色的指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黑色。她嘴上叼着她最爱抽的女式香烟,有些慵懒的靠墙而立,身上那股烟草混杂着香草的味道,哪怕距离自己很远,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白沫澄才回过神,将视线从池清身上挪开。真的有太久没再见面了,虽然平时也可以从照片里看到,可那种方式,终归是和面对面有所不同。想必,如今的自己之所以会有直视她的勇气,应该是太想念了吧?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么能做到,面对如此耀眼的她而不胆怯呢?
看完池清,白沫澄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处境。很显然,她现在是被绳子绑住,被吊在了房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得一件不剩,就连最贴身的内衣内裤都被褪了下去。
□的身体暴露在外,还被池清看到。这让白沫澄觉得难堪异常,她将空荡荡的双腿夹紧,把头压下去,让黑色的长发覆在自己胸前,挡住她身为女人的象征。这一系列动作被池清看在眼里,她并不打算出声,直到白沫澄将她的掩饰全部做好,才不屑的笑了笑。
“你在害羞。”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一个最简单的陈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下的鞋子,白沫澄眨了眨眼。紧接着,她的下巴已经被身前人轻轻挑起,被抬了上来。
四目相对,如曾经的每次一样。池清用她那双和自己同样纯粹的黑眸注视自己,那种仿佛要把人看穿的感觉,是白沫澄最熟悉的。
“你离开五年,看来也并不是没有长进。至少,你敢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是我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起了离开我的心思。不过,现在看来,在这五年里,你似乎过得还不错。”
“怎么?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暴露了身份,被我抓回来?是不是更后悔没有趁着这五年来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把我除去?白沫澄,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变强了许多。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强大,是要用来对付我。”
看着面前那个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脸,池清淡淡的说道。她不喜欢声嘶力竭的叫喊,也不喜欢废话连篇的唠叨。她喜欢用最简单的词语,描述最清楚的事。这个人,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女儿,是她当初想要打掉,却又舍不得打掉的孩子。
五年过去,她变得更加漂亮,也长高了不少。可是,她的性格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论自己如何折磨她,如何让她听从自己,她终究还是从自己身边离开了。如今,再一次落入到我手里,白沫澄,我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就算打断你的双腿,我也不会让再你背叛我。
这样想着,池清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腰带。金属制的腰带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精光,黑色的皮带上满是早已经干涸在上面,乃至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的血迹。可见,已经有了很多年头。看着面前那具□的身体,池清笑了笑,甩动起那条腰带。
“也许,我该让你明白,什么是背叛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