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飞走过一个井盖,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因为好像听见了脚底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想想八成就是下水道中的水流,或者沼气之类的,况且他也不能下去查看,于是只是稍微的停顿就重新离开了。
他的脚步刚刚走过,几只虫子——当它们完全钻出来才让人看清楚,原来是几只大到恐怖的蚊子……
在地下,在肮脏的下水道中,喧闹的嗡嗡声此起彼伏,这些出声响的自然是生活在这种肮脏地方的蚊虫。它们顺着城市底下的水网前进,在每一个岔路口都会分出一些,并从各个孔洞里钻出,进入人类世界!
之前那两个谈笑着今天看到帅哥和帅猫,收获不少的女孩,只是听到嗡嗡声,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拍打着。
“啪!啪!啪!”
“总算打死了……”感觉到手里有东西,其中一个女孩停下了动作。
“哎呀!怎么这么大的蚊子啊!”另外一个女孩尖叫着,已经死亡的蚊子支离破碎的几乎黏满了另一个女孩的掌心。
“恶心死了!”打蚊子的女孩大概也没想到,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的赶快拿纸巾把那蚊子擦掉了。
“现在什么都不对劲了。”两个女孩嘀咕着,脸上再没有了笑容。
沈毅飞不知道这些在他身后生的事情,他正在推开小区诊所的门。矿泉水瓶已经不需要被他按在脑袋上了,但是还有些水渍顺着他额头朝下流。
往常诊所里总有些挂水的人,都是输液,比起医院,这样的小诊所则便宜得多,而且就在家门口,也方便得多。但今天,刚刚进门的沈毅飞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病人。除了他之外,诊所里只有一个坐堂的老中医,和另外一个坐在收银台后边的中年护士。
老中医姓宋,是从大医院退休后被聘来的,一个月要大五千呢——沈毅飞楼下,大嗓门的张老太太和其他老太太闲聊时如此说的。楼上的沈毅飞想没听见都不行,至于那位看起来面相很慈爱的中年护士,那些大妈倒是没聊过了。
沈毅飞进来的时候,老中医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茶的香气略略滤清了诊所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在燥热的夏天里心平气和了许多。中年护士则在大夏天里织着毛衣,不过不是大人的,大小看像是给个小孩子的。
除了电视的声音之外,整个诊所都很安静,是一种在“如今这样”的年月,极少有的平静……
“小伙子,怎么了?”老中医放下茶杯,笑呵呵的和沈毅飞打着招呼。
“我有点烧,还有点头疼……大夫,要不要挂号?”沈毅飞只和父亲去过那种较大的医院看过病,父亲去世后,这还是他头一回生病,也是他头一回进这样看起来和便利店有点差不多的诊所——不过货架上放的都是药物,还有个输液的空间。
这地方简陋,但是沈毅飞不想去医院,因为最近,听说医院里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怪病,还听说有人进去尤其是感冒烧就直接隔离别想出来了。虽然楼下大妈说话多有夸张,但沈毅飞觉得自己还是小心点好,毕竟现在整个大环境的情况都不对劲。
“不用,不用。”老中医笑着对沈毅飞摆手,“过来,坐着就好。”
“谢谢大夫。”沈毅飞在老中医对面坐下,手刚放在老中医拿出来的一个小枕头上,就听老护士在那边叹气:“唉……造孽哟……”
沈毅飞疑惑的抬头,才现是中年护士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自言自语。
那些新闻,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新闻了,上面播放的那些,就算用词不同,编排不同,但也都是重复着大概相同的消息,那些……关于黄石火山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