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沈放歌不禁哭笑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一个精神病院。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温言安抚着家里的亲人们,决定把林诺约来,好好地和此人谈一谈,从而了解个中的内幕。
“首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回国之后,我马上和几个朋友相约去钓鱼,直到刚才还在野外聚餐。如果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们肯定不会散场得那么快!”林诺放下了茶杯,打了一个饱嗝,喷着满嘴的酒气,略显诧异地说道。
“不过,我进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警察出没,这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说罢,他现出了一副觉得不好意思的模样,轻轻地用右手扇了扇面前的异味,免得飘到上级领导所坐的那个方位。
“林诺,纸终究包不住火!哪怕你使用的手段再隐蔽,处理细节的问题再小心谨慎,迟早都会有暴露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为什么还不肯对我实话实说呢?”对于此子装疯卖傻的水平,沈放歌已是深有体会,刻骨铭心。
因此,纵使他听了这番辩解之后,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盘,最后也要转化为一个凡人,不动声色地予以应答。否则,那就是自己在找累,白白地浪费诸多的表情,以及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冤枉啊——!首长!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咱们双方约定:整个沈家在不久以后就交由我们父子管理。你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会乱动手脚吗?”沈放歌镇定,不代表着林诺冷静。他一听到这样的话语便着急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喊道。
“而且,我的确是在水库钓鱼,有翔实的人证物证,完全不知道此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你要强迫我承认,我也不知道该认些什么!这么滑稽的情形,我只能是表示无语,进行强烈的抗议!”
草!你把我的侄子和一个侄孙弄得至今未醒,还打断了我一家子男同胞的右腿,老子还没向你表示抗议,你却心急火燎地跳了出来!不要脸的人,老子见多了!可还真的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沈放歌闻言,脸色在刹那间黑得像一口连续烧了十几年的锅底,神色极为不悦。
“嗯,我已经听出来了!照你的意思,是想决心顽抗到底,不愿意在我的跟前透露出任何的实情。是不是这样?”稍后,再行压了压心头狂涌的火气,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淡淡地说道。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完全不存在什么顽抗不顽抗的问题!”林诺见状,满脸不服气地坐回到了沙发的上面“当然,如果你因此而认为我是不愿意和你说实话,那我也不多加申辩。确实,我与你在讨论这个事情的上面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接着,他闷声闷气地说道。
“沈副主席问你,你不肯说。那我由来问你,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和我说一说呢?”这时,还没等沈放歌组织好语言,再度出言发问,一个满头银发,面容带着憔悴的老人就背着双手,从书库间里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着林诺沉声地说道。
“假如你我之间也没有共同的语言,那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什么都不用说,无需做任何的表态!”旋即,他摆手拒绝了沈放歌的起身相迎,自顾自地搬过了一张椅子坐下,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神情显得很是疲惫。
“嘿嘿!我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没有共同语言呢?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您坐,您请坐!”看到此人的身影,林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身子立即矮下去了半截。
“有些事,对有些人,打死我也不说!可是,在您的面前,嘿嘿,我——什么都说!”而后,他斜了沈放歌一眼,心里带着幽怨,快步地走到了军委副主席兰旭瑞的身前,随之露出了近似于献媚般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