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叶听到了后,直到他们都散场了,这才又悄声地回了裴家,第二天便将事情向季重莲禀报了。
季重莲听了后阵阵冷笑,又让安叶附耳过来,俩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安叶便又出门办事去了,别人既然是有备而来,有些东西该准备他们也不能落下。
九月中旬天,已开始着了薄秋衫,早晚有些霜冻,能够让人骤然感觉到温差变化。
用过晚膳后,各家都早早地歇息上榻,季重莲也与往常一般,床上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便让采秋灭了灯。
整个苑子静悄悄,半掩窗棂透进清冷月光,就像地上抹了一层霜冻,偶尔有夜鸟轻啼声传来,就像破败胡琴呜咽作响。
南方苑子不像北地,都是一溜烟人高青瓦白墙,哪像北地那高高耸立围墙,远远看去就像匍匐地野兽。
就是这样夜晚,苑子靠街南墙翻进几个黑色人影,动作算不得特别灵巧,但还是有几分利落,跌落声音极轻,有人不小心踩了枯枝上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前面立刻便有人回身低骂两句。
“阿凉,是不是这里头,可别找错了?”
有人身后问着马凉,他蒙着黑巾,只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闪着非同一般晶亮。
每一个人心中或多或少地都有些胆怯、紧张和兴奋,特别是马凉描述中,这位小娘子可是个标致美人,就是她身边有个会功夫婢女不好处理。
但这也好办,趁着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当下,一把迷烟扔进去便都昏睡了过去。
到时候把那个小娘子扛了出去,不是任他们怎么样玩弄都行,只要天光时将人给搁这巷子外面,衣衫不整模样被人给瞧见了,这小娘子今后也就不用做人了。
想通就自己进庵堂里过完下半辈子,若是性子稍微烈一点大不了一根白绫就去了,多简单事。
他们收钱办事,只做好了自己差事就行,别人死活可就管不着了。
“怎么不是,这是我姑母家,我又不止来过一次,如何会走错?!”
马凉有些不满地瞪了身后那人一眼,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又跟着继续向前走。
今日他们一共来了四人,统一着了黑衣,趁着夜色向前摸进,一路上连巡夜都没有见着,马凉暗自点了点头,郑宛宜果然是安排好了,方便他们行事。
只是季重莲身边安叶让他有些忌惮,那样飘浮身手恐怕不是一般角色,季家也不算是什么显赫门庭,怎么还给自家女儿寻来了这样婢女,倒是让人深味了。
不过有了郑宛宜提供消息,马凉便能很轻易地分辨出各人住处,哪里是季重莲正房,哪里住着粗使婆子,哪里又是贴身婢女住所。
整个苑里静悄悄,连守门婆子都一旁倒座房里打起了呼噜,马凉他们几人分头行动,取出腰间随身携带迷烟,就着一卷青筒管子,将每间住人屋子都吹了个遍。
他们目只季重莲,只要所有人睡得沉睡得香,不要妨碍他们把人抬走就好。
马凉比了个手势,身后三人都沿着墙边走,将身影隐暗处,悄声靠近了正屋。
也不知道马凉从背后取出了个什么铁勾子,往那门缝里一插再一拉,那门栓便落了地发出一声闷响,但屋内仍然是悄无声息,想来人确实是睡熟了。
马凉嘿嘿一笑,对季重莲美貌他也是有些垂涎,虽然他没裴衍好运能够娶到如此貌美媳妇,但趁着表弟不家里,他帮忙照顾一下表弟妹,顺道安慰一下她那寂寞空乏心那自然也是可行。
色字当头,自然恶向胆边生,马凉向里探了头,东屋隔着个蒙了烟纱竹制屏风,影影绰绰中,似乎正有个美人卧榻上,姿态婀娜,引人无限遐想。
马凉不觉咽了口唾沫,手向后一挥,那三个人鱼贯而入,直奔东屋而去。
马凉又向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发现后他这才悄悄地掩上了房门,谁知道刚一转身便望进了一双清冷眸子,他惊呼甚至还没有喊出来,便觉得颈间巨痛,身子一软便倒了地上,闭眼那一刻,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一名女子向她走了过来,嫩黄色秀鞋上还有一只蝴蝶翩然欲飞,而下一刻,他便彻底陷入了昏睡中。
“主子,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安叶转身看向季重莲,暗夜之中她眸子闪着异样晶亮,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自从季重莲身边后,着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安叶一直觉得生活过得太安宜了,今天一切虽然对她来说也是小儿科,但当作生活调剂也是不错。
“这三个人,打断了手脚,给我扔河里去!”
季重莲目光冷冷地扫过先进入房中三人,这些人都对她没安好心,她也不需要手下留情,地痞流氓少几个,那还是为百姓除害!
“是!”
安叶笑着应了,走过去几下功夫,只听到骨骼被打断脆响,几个人依次痛醒了过来,冷汗直流,却不知道又被安叶点了哪里穴道,白眼一翻,这次是真地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个人……”
季重莲走近了几步,一脚踢了马凉胳膊上,唇角微微上翘,“给他喂了药,送到郑姑娘床上去,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这份惊喜!”
季重莲目光渐冷,身侧小手缓缓握成了拳头,郑宛宜如此狠辣,她也如法炮制。
喂给马凉吃是烈性春药,至于郑宛宜嘛,她只要不发出声音不动弹,任马凉施为就行了,这样活生生地承受这种破身痛楚,一定比死还让她难受吧?!
季重莲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辈,但人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郑宛宜都想将她往死里弄了,她若是不好好回报一番怎么能行?
“包婢子身上!”
安叶咧嘴一笑,若是依她所想,绝对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几个人直接打死了事,可显然季重莲这种报复手段能让背后主谋加痛苦,只要经历过这一晚,郑宛宜一定后悔她为什么要去招惹季重莲。
安叶动作利落地将那三人用绳子捆了一处,拖着就往外走,到了墙边,只是隔墙一扔便将人给抛了出去,自己再跳过南墙,提着他们就往河边而去。
彭泽有条护城河直通向大江,他们飘啊飘,若是有人发现还好,没有人发现话到了第二日也该变成浮尸了。
料理完这三人,安叶很就回来将马凉给带到了郑宛宜苑子里。
郑宛宜这一夜也很是兴奋,因为她已经能够想像季重莲惨状,被那几个地痞给绑了,又岂止是轻薄能够了事,若是马凉能够狠一些,任他那几个兄弟糟蹋了季重莲,后再送到窑子里让老鸨好生看管起来,这辈子她都别想再重见天日了。
想到这一幕,郑宛宜便止不住地想要仰天长笑,以致于她床榻上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才沉沉进入梦乡,可是刚睡熟后便觉得床一边塌陷了些,她猛然惊醒过来,看清楚身旁躺着人时,不由惊骇地瞪大了眼。
可安叶根本没有给郑宛宜尖叫和逃跑机会,两边穴道一点,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床榻上,增着惊骇眸子,半点动弹不得。
算算时间,马凉药效该发作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开始难耐地扭动起身子,撕扯着身上衣物了,烈性春药,那是能够让人彻底失去理智,只能凭着本能一下一下释放自己灼热难熬,一直到他筋疲力为止。
郑宛宜显然也感觉出了马凉不同寻常,她惊恐地瞪大了眼,一双眸子变得赤红。
安叶笑了笑,可说出话语却是让郑宛宜从头冷到了脚,“郑姑娘,好好享受你初夜吧!”
郑宛宜苑子里人都被安叶下了迷烟,以确保这屋里发出声响不会惊动到任何人,那么这一夜折腾想必会加精彩!
办完了这一切后,安叶便回来向季重莲复命,整个苑里仍然是静悄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苑子里人确中了迷烟,不然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唯一清醒便只有季重莲和安叶俩人。
郑宛宜与马凉这次计划事情太过恶心,几个丫环没有经历人事,季重莲也怕吓到她们,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睡到第二日便会自然醒过来了。
安叶行事手段季重莲算是见识过了,这丫头似乎也只有做这些事时候来劲,恐怕真是天性如此,季重莲看着她轻而易举地便打折了那几人四肢,动作利落干净,半点没有犹豫,就算只站一旁看着她动作也觉得赏心悦目。
安叶退下后,季重莲重上榻入眠,想到郑宛宜那里境况,她唇角微微勾了勾,精彩还明天,她可要养足精神,到时候去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