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季芙蓉却是不吃柳姨娘那一套，斜睨了她一眼，“姨娘来教导管束姑娘，这放哪里都没这个道理，柳姨娘既然自诩书香门第，自然能明白这个道理，不应逾越才是。”

“可这是老爷……”

柳姨娘还想要辨解，季芙蓉又接着说道：“四伯父忙乱时一不留神说错了话也是有，姨娘是四伯父身边人，理应规劝，这才是本分。”

季芙蓉一番连消带打将柳姨娘抵塞得哑口无言，一张脸色青白交替。

季重莲知道，这个时候该她出场了，这是她导演戏码，她不可能永远躲季芙蓉身后，这才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姨娘，若是真如六妹妹所说，红英无意间伤了柳家少爷，那也定是事出有因……”

季重莲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目光与季芙蓉交汇，后者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大抵是后面地交给你了，有我这撑腰，你可放心。

柳家少爷季家住了不过五年，但这五年里却是极不安分，前年还逼死了个小丫环，若不是四老爷季明宣一力保住，指不定现已经被季家扫地出门了。

对柳家两姐弟，怕是除了季明宣还能以平常心对待，任谁也生不出好感来。

至于柳家少爷德行，全府上下是心照不宣，真要当面说清楚，那也是柳姨娘没脸。

“那也不能便宜了红英！”

柳姨娘这个时候不便说话，季紫薇却一旁咬了咬唇，话音虽低，但显然含着一股倔强和不服。

“六妹妹说得对。”

季重莲笑了笑，“柳少爷是季家客人，虽然他……但红英也有不对，如今我便罚她两个月月例，正巧大姐姐也这做个见证，算是给柳少爷赔罪了！”

“这怎么行？！”

季紫薇急得直跺脚，这不仅是便宜了红英，季重莲心里一定暗自得意着，她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她们声势过人，若不是季芙蓉突然跑了出来，慑于大房威势，她们也不会……

柳姨娘一直阴沉着脸色，瞄了一眼季芙蓉，又看了看季重莲，心知如今这两个丫头一台戏，无论她说什么定是要被季芙蓉给顶回去，不是拿身份就是拿规矩说事，绕来绕去倒是她自取其辱了？

季芙蓉她是管不着，但若是不将季重莲给吃住，将来这丫头翅膀长硬了，还会听她话？

这一点，柳姨娘可是打死不信。

自从沈氏去世之后，柳姨娘是想整治季重莲姐弟，可依如今所见，她已经季重莲手上不止吃过一次亏了，想来是她从前小瞧了这个女娃。

“我看这样行！”

季芙蓉自是不去理会季紫薇跳脚，斜了一眼柳姨娘，这才缓缓道：“姨娘也不想我将这事禀报给老太太知道吧？”

老太太就是柳姨娘死穴，也是除了季明宣之外，季家能名正言顺发落她人，她从来就不讨老太太喜欢，如今怎么还能为了这样事跑到老太太跟前吃排头，她真是傻了不成？

柳姨娘顿时浑身一个激零，又拉了季紫薇一把，这才陪笑道：“大姑娘说得是……”又看了一眼季重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就依五姑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