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暖宝最后日薄西山终是被抱着回家,摆上床昏睡了一日醒来她终于拿出气势斥责了秦成毅一番,之后的日子竟是不被近身。
猫冬已经结束,开春后张德向里正申请了一大片荒地准备开荒,秦成毅去帮忙时也被劝导一起买地,结果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变成一张十六亩的地契安稳放置在当初的钱盒子里。
手里有地,心里不慌。靠天吃饭总好比打猎来的让人安心,且开荒的地都在一起,两家人打算自己出钱找木匠造辆水车,以后不愁没水浇灌。
开荒时两个大劳力都去了,只剩下三个在家烧饭送饭的女子,通常是小婶婶烧好饭,小福和暖宝两人去田地送饭送水,小福对这个能出去透风的活计很欢喜,而暖宝多日下来觉得劳累不堪,她竟不知自己何时娇弱成这模样,走几步路也觉腰部无力。
小福起初还不好好走路,蹦蹦跳跳不似十四岁少女,反倒是长不大的孩童般,暖宝不时要提醒道:“小心别把饭菜洒了。”
一时要紧紧盯着她篮子的饭菜,一时双腿酸软,腰部紧致,她朝着前面的小福挥手:“先停下,坐会儿。”说完,看看路边干燥的田埂,一屁股坐了下去。
明明刚从家里出来没多走几步,怎么姐姐就累了,小福眨巴眨巴眼,一定是姐夫在家不干活,让姐姐受苦受累,看她等会儿怎么骂他,还要把姐姐接回家,姐夫不稀罕她稀罕呢。
没多大心眼的小福马上嘟嘴问道:“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啦?”
暖宝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夫妻间床榻的事情,又想到自己累的直不起腰,马上想偏颇了,难道小福知道了?不对最近都没让他得逞。
暖宝不答话彻底证实了小福的猜想,小福恨恨的握起拳头,“看我等会儿怎么打他!”说完还等不及回话,自个儿一溜烟的跑向田地,找她姐夫报仇去。
“哎!小福……”
暖宝顾不上腰疼,追随在她身后,无奈运动神经不发达的她是无法和上串下跳的小福相比,一会儿两人就拉开距离,只见小福拐弯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眼见是追不上了,不过料想有小叔叔在,两人也打不起来,至多是秦成毅不知明里的被扁几下,她笑了笑,扶着腰慢慢往自家的田走去。
田野里,小福挽着篮子率先冲到身穿湛蓝深衣的秦成毅面前,劈头盖脸毫不客气骂道:“你欺负我姐姐,不许你来我们家的田地,你走!”说着想要拉开他,发现自己还挽着篮子,把篮子放在地上后又用力猛拉,“坏人!你快走!”
不过任凭她如何拉,秦成毅仍是纹丝不动,甚至不明所以问道:“小福,你说什么?”
荒地偏僻,四周无人,不然被人看见不知要闹多少笑话,小福年龄也不小了,当众拉扯姐夫实在太丢人,张德怒喝道:“小福有话好好说,还不快放手。”
小福拉不动他,又听闻小叔大声喝止自己,知道自己不对,顺势放了手,转而对叔叔说:“姐姐在他家做牛做马,累的走不动,直不起腰,我们快接姐姐回家吧!”
张德疑惑的望着秦成毅,秦成毅摸摸鼻子,他怎么虐待暖宝了?
小福看他茫然的神色,犹自不忿道:“姐姐走几步就要歇一歇,肯定是在你家吃不饱,做的多。”
开荒的这段时日,秦成毅和张德起早贪黑,每日的时候都耗在田地上,回家时已经天黑了,就着昏暗的油灯匆忙吃过晚饭洗漱睡觉,哪有注意暖宝的不对劲,这时听小福说来,秦成毅急忙问:“这什么时候的事?”
不等他问完,张德朝着走来的侄女招手,高声问:“暖丫头,身体不舒服?”
秦成毅放下锄头急忙走近娘子身边,“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不告诉我?”
暖宝嘴角向小福努了努,笑说:“听她胡说,没事儿,就是腰有点紧,坐坐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