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跟被点了大穴一样,一脸茄子皮色持久严射。
石久笑了:“你跟我这装雕像也不好使啊,你干啥呢?上我办公室给我塞钱呢?我人就在这,不用偷着塞,直接给我行了。”
那哥们心里素质忒差,一听石久这么说就磕磕巴巴的开口。
“......不.......你不可能是严律师.....”
后又直起腰,脸涨的通红:“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他不在我就改天再来。”
石久听他前半句话,心里明白一大半。
估计这哥们是吓傻了,一张嘴把所有信息都露了,不认识严希是肯定的,知道严希这时候不可能出现也是很值得怀疑的。
还送东西呢......反映倒是够快的,刚跟小王说是客户,给自己抓了现行又说送东西......
就算真是送东西,送的也不是电动假鸡.巴啊.....至于脸红成这样么......
石久上下打量他:“我怎么就不能是了,你哪儿来的?什么业务啊?咱俩打过电话没有?约好了没?你是想打蹲监狱的案子还是不蹲监狱的?我本人比较擅长的是公媳互挠的民事类官司,来一对灭一双,一打一个准,来,过来,老弟,你别害怕啊,过来坐沙发上咱哥俩好好谈谈。”
那男的眼角都抽抽了:“哥,我没事了,先走了,不好意思。”
石久一看他这么心虚哪能让他走啊,笑么呵上前想摁住这小子,却发现这哥们身手非常好,石久抡圆了膀子也抓不着他人,这家伙上蹿下跳跟个跳马猴子似的,石久忙活半天腿儿都累劈叉了,别说把人摁到了,连根儿毛都没碰着。
呼哧带喘的站在门口歇气,石久就觉得不对劲了。
看这男的长的挺斯文的,还有这身手,估计不是黑社会,难不成是武术教练?
那咱可得离他远点,自己这点野路子跟菜鸟比划两下还行,专业对打铁定会被削蒙圈。
没看见练了这么半天,自己累个王八犊子样,这小子还不慌不喘的,一看就身体素质过硬。
所以能对骂就别武斗了,有点吃亏啊。
石久平平气:“你走行,把东西留下。”
那人也没了起初的惊慌,稍微冷静了点。
“你是谁?哪个单位的?”
石久听他官腔这么足就想笑。
“我告诉你我哪个单位的你就能把东西给我留下?那行,我居委会的,专抓这片偷窃盗窃,你说你是给人送东西,我倒是看你像偷东西的,再不给我报警了?”
男人听石久要报警脸上没了怖色,反而浮出些笑意来。
“哥们,劝你一句好话,你最好当没看见我让我走,这样一来,回头你什么事也不会有,别在这管闲事,省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石久撩眼皮看他一眼:“这小话撂的,挺硬啊,难不你回头还能组织武术班子来灭我么?”
那人皱紧了眉:“我不是武术班子的。”
石久掏出手机就给那人照了个相:“别在这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不给是吧,行,你走吧,到时候我自己找你。”
这一下子直接那人照毛楞了,窜上来就给石久来了个小擒拿。
“你他妈给我删了!”
石久都有点懵了。
“操.....你是警察啊....”
正说话小王推门进来,看见石久被摁在桌面儿上,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这.....怎么回事啊......”
那男一见来人又有点慌,二话不说撞着门就跑了,留下外面一大屋子人目瞪口呆的。
石久从地上捡起手机,活动了一下被攥的生疼的手腕。
小王惊的嘴还没合上呢:“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石久张嘴,门外头又上来好几个人,里头好几个地中海和干巴瘦,估计不是纪委就是干部。
从后面挤上来的老刘扯了两把小王。
“那什么....这是调查组的....”
石久心下一沉。
这可坏菜了。
倒不是调查组的事儿。
而且刚才那出戏是有人要办律师啊。
人刚被带走,就有人上门栽赃,要是自己没过来的话,估计那小信封早给调查组收上去了。
以前光在电视上见过坑人了,忽然亲临了现场版的,把石久都吓坏了。
不也知道律师惹这哪位大仙儿了。
石久混迹领导层没有十年也有四年了,很知道这个纪检调查组是怎么回事,基本上所过之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而且这帮人也缺德,蔫不吭声的就把你带走了,保密隔离工作做的又到位,一整一个人间蒸发,跟演谍战片一样,比警察上门查水表还吓人。
再一个,按理说抓人前调查组就有证据了,这会又来搜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捡捡漏儿。
栽赃连这环节都不放过,估计在别的地方也早动过手脚了吧。
拧着眉头下的楼,石久开车去找的曹玉龙,到了地方天都黑了。这哥们正好在单位值班,刚泡上一大缸子茶水,石久就进来了。
石久把手机里的相片往出一调,本来想问问曹玉龙有没有招儿帮着查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结果看曹玉龙下巴差点没掉脚面上,石久就知道他一准认识。
这人是市公安局的,但具体什么职位曹金龙也不知道,估计就是个小跑腿的,本市就这么几个分局,整天调着样的组调查小组,不认识也互相也都面熟。
石久有点数了。
律师以前都得罪过什么人,自己不太清楚,但是能使的动警察的石久心里可是有个人选。
要是真这样,那老家伙藏够深的。
电视上衣服都要打补丁了,成天跑贫困县,又下地掰苞米又上船拉渔网整的像那么回事的,敢情背地里照样滥用职权搞儿媳妇激化家庭矛盾呢。
正琢磨这事要怎么办呢,石久手机上来了个电话,接起来竟是律师打过来的,问自己在哪儿,他要打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