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之今天差不多喝了一斤多白酒,整个胃火烧火燎地难受,她就酒量其实很好,以前跟苏寅正一块出去谈业务,苏寅正都被喝趴下后,她还能扶着他,然后将他送上车,将他送回他老婆那里。
大家都说她是酒桌上女金刚,千杯不倒。
以前一起打拼走来员工曾劝过她,“你那么拼命做什么,苏总多也只能给你加点工资而已,婉之,别到后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她想,她已经破釜沉舟早早就把自己配了进去。
她对苏寅正感情,公司里基本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想苏寅正也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一些老员工常开她玩笑:婉之啊,女人不是像你这个样子,你那么逞强肯会把男人给吓跑。
他们当着苏寅正开她玩笑时,她侧头看苏寅正,苏寅正也弯起嘴角笑起来。
她故作轻松,开口问损她那个男员工,“那你说,女人应该要怎么样?是不是女人都要一个模子刻出来啊?”
男员工想了下:“总要有点女人味吧……”
她低下头没说话。
结果这个男员工又来了句:“像我们老板娘这样子就刚刚好。”
陈婉之扯了下嘴角,看向苏寅正,他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灿烂刺眼。
大家都说老板和老板娘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
陈婉之站直身子,望向周商商,开口:“好巧,商商姐。”
周商商看了眼陈婉之,直接擦过陈婉之,往里面走进去,过了会,听得到陈婉之离去声音,高跟鞋落地砖发出平稳哒哒哒声,直至慢慢消失。
周商商心里头窝火,从里面洗手时候将水龙头开到大,哗啦啦水声从金灿灿龙头里冒出来,她看向镜子里面自己,伸手擦掉了残留唇上唇彩。
周商商回到包厢,韩峥正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看见她进来,顿了下开口:“什么表情呢,被人欺负了?”
周商商坐下来,望了眼韩峥,没吭声。
韩峥瞧了瞧周商商脸色:“不会真被欺负了?”
女人和女人交锋,切磋不是学识和美貌这些东西,而是道行,周商商觉得自己道行陈婉之面前,基本上属于不战而败那种,陈婉之还没有使出三十六计,她已经不战自退拱手割地了。
陈婉之回来时候,对酒桌上男人展了一个笑脸,侧着头,视线刚好落主位上苏寅正身上。
“小陈,来,杜总还要跟你和喝两杯呢。”老板黄岩开口说道。
陈婉之走到落座,言笑晏晏:“杜总海量,我真要认输了。”
杜总明显不信,指使边上服务生给陈婉之倒酒,服务生给陈婉之杯里倒满了后,说:“我可是听说陈小姐有个千杯不倒名号……”
“都是讹传而已。”陈婉之苦着小脸对杜总解释说,“不信,你可以问苏总,我酒量真没有那么好,他以前是我老板,很清楚。”
说完,陈婉之看向苏寅正。
苏寅正望着陈婉之,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婉之你真谦虚了。”
陈婉之收收脸上笑意,然后转过头,对杜总说:“杜总酒,我还真不得不喝。”说完,将一杯满满茅台灌下了肚子。
几个男人叫好,陈婉之用余光扫向苏寅正,只见他一脸慵懒地靠椅背上。
从玉府楼出来,周商商发现自己手机还落包间里,韩峥替她折回去拿,她便站绿化带附近等韩峥,晚上八点,正是整个城市热闹时候。
一行人从玉府楼里出来,周商商转头时候就看到立中间苏寅正,英挺利落,姿态挺拔,边上还站着笑吟吟陈婉之,正弯着腰和一位大腹便便男人握手。
商场金贵们啊,周商商收回视线。
韩峥没多久就出来,将手机递给她。
“走吧。”周商商说,低头看见自己小牛皮单鞋鞋带散了,正要低头去系时候,韩峥已经蹲□子。
周商商有些僵硬任韩峥给她系鞋带,低头看着弯下腰韩峥,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偏偏韩峥倒是十分自然,耐心给她系了一个漂亮蝴蝶结。
就这时,一辆车从她和韩峥身边呼啸而过,周商商低下头,韩峥已经系好鞋带站起来。
苏寅正坐后座,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看,即使两边路灯明亮,后视镜里画面还是模糊地厉害,不过还能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感人啊,苏寅正扯了下嘴角,那个女人是不是也被感动了呢?
韩峥站起来后,将左手轻轻搁周商商肩上:“走吧。”
周商商杵着不动。
“咋了?感动地不会走路了?”韩峥笑着撩了撩周商商不长不短头发,迟疑了下,问,“还是刚刚看到不想看到人。”
周商商默不开口。
韩峥也默了会,夜风将他额前头发吹得凌乱,良久,他看向周商商,“商商,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周商商忽然笑出声,笑了会,伸手挽住韩峥胳膊,轻声说:“十一,我没有伤心,我是感动……”真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那么好了,好到被像是被人放手心里,仔细呵护着。
韩峥笑了两声:“你不怕我只是作秀而已。”
周商商哼了声。
韩峥笑得愈发肆意,搂着周商商上了车,上车时候,又“作秀”地给周商商系上安全带,殷勤地令人发指。
周商商和韩峥回到小区时候,碰上了晚饭后出来散步赵忠学和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