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淡淡说道“这本是静懿皇后留给朕的,让朕给收了起來。今日你立下头功,又是在除夕之夜朕便将它赏给你好了。”
肃贵妃的眼神眨了眨,泠镜悠小心注意到肃贵妃的双拳紧握,似乎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再看向坐在距离肃贵妃稍微矮了一些的位置上的颜妃一脸的失落。
御瑾枫推辞道“除掉奸臣本是儿臣的职责所在,拿国家俸禄便该为国办事,如今这块令牌是静懿皇后留给父皇的,该由父皇看管着,怎么能够放在儿臣手里,儿臣,心中有愧。”
一席话在情在理都让人为之动容,绘水画的眼眸看了看那块令牌,出声道“三哥便收下吧。”
景元帝转过头來看着他还未及拚的女儿,绘水画站起身來,“三哥,这是娘亲留给父皇,留给我们的东西,父皇既然将它赐予你,那意义便不同一般,你就收下,这也能算作是你的孝心了。”
泠镜悠从未想过绘水画会说出这样的话來,在她印象里绘水画可是一直嘻嘻哈哈的啊。
她看了看在绘水画一旁的白歌,白歌一直不住的拉着绘水画的袖子,示意绘水画不要管这些事情,绘水画将衣袖一扯,低声说道“公主,这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挽着绘水画的袖子紧了紧,眼眸中泪光闪闪,看上去楚楚可怜十分娇弱。
绘水画一脸的鄙夷,毫不在乎般的看了看白歌,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脸神色陡然一变,转而朝着白歌大吼去“不要你管!本公主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來管!我跟我哥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你不过就是个婢女有什么胆量來指挥我!”
语气中怀着愤恨,声音很大足以能够在殿内回响,所有人都看到怪物一般的看着绘水画,一脸的不相信绘水画会在除夕之夜,朝殿之上对一个婢女大呼小叫。
可她的确这么做了。
烛光闪闪,忽而风吹了进來让蜡烛上的灯光挥來挥去,同时也正好映衬到肃贵妃的嘴尖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白歌看上去很委屈,她似乎沒想到绘水画有一天会这样吼自己,殿内所有人鸦雀无声,景元帝也震惊了,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來,他乖巧的女儿何时会骂人了!
泠镜悠默默叹息,只怕这是绘水画忍了一晚上的怒气,如今彻底爆发了。
也因为绘水画的这个大喊让所有人都将目光的焦点落在了她身上,不过是一瞬间,留在座位上的御瑾枫等人各怀心思。
不过周阑痕的注意力落在了白歌身上,他隐约觉得白歌隐瞒了许多,同时也暗忖着难道绘水画今日的生气仅仅是因为白歌那一场领舞么?
“贤和。”
景元帝不悦的喊了声。
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语气也不如往常那样的待绘水画那般的温柔,如同逐渐冷却的温水。甚至会有一丝错觉,御瑾枫让景元帝开怀大笑不过是一场梦。
绘水画两手交叉放在胸上,斜睨着眼,十分挑衅的看着景元帝,“父皇,难道我骂一个婢女您也要干涉么。”
景元帝瞪着绘水画,沒有再说一句话,对这个女儿,他给予的是无限的宠爱,哪怕如今她的娇蛮也是他宠出來的。
肃贵妃笑了笑,泠镜悠揣度着也许是想要缓和气氛,只是一想到肃贵妃对绘水画说的那些话她就会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般的不安好心。
肃贵妃笑说道“皇上,贤和不过是不懂事才顶撞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