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时候,柳溪习惯性从睡梦中苏醒,□了一声,把头埋柔软被子里蹭蹭,艰难睁开了眼睛。
现她被禁足都习惯了,反正挑衅了黎雅竹之后,轩辕霁对她处罚都是禁足禁足禁足,一点意都没有。柳溪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掀开了厚厚帐幔。
“小庄子,早上好。”柳溪正欲下床,便见小庄子捧着衣服立床边,扬起笑脸打了声招呼。
“嗯,娘娘不多睡一会儿?”小庄子一贯面无表情脸上竟然罕见露出了笑容,目光温柔而缠绵,正低头找鞋柳溪错过了小庄子难得情绪。
“不睡了,再睡下去,骨头都酥了。咦,我鞋呢?”柳溪摇摇头,她生物钟太准时了,想睡懒觉都没法子。
这个时候,小庄子半跪床边,一只手捧起了柳溪脚。那脚生小巧玲珑,带着极淡粉色,好似春天里飘落桃花,五个脚趾头圆润剔透很,被小庄子捧手里,仿佛受惊一般,脚趾头蜷缩起来,可怜又可爱。
“小……小庄子……”柳溪脸上热气一阵阵向上涌,尤其从脚底传来那种肌肤相亲触碰,是叫柳溪分外不自,说出口嗓子仿佛绷紧了琴弦,带着撩人颤抖。
“奴替娘娘穿衣。”小庄子嗓子比起平日清亮,带着一种别样低沉。
小庄子动作缓慢而虔诚,将绣着兰花草袜子一点点套上去,脚趾、脚背、脚踝被遮掩起来。屋子里气氛顿时涌动着一股似暧昧似旖旎气息,叫柳溪紧张手指捏紧成拳。
待小庄子后为柳溪系上宫绦时候,柳溪才小心翼翼松了一口气。今天小庄子有些反常,实是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庄子已经牵着柳溪手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一柄玉梳,一丝不苟为柳溪打理那及腰长发。
握手里长发乌黑水亮,顺滑叫人爱不释手,将头发梳理整齐之后,小庄子捏着发尾,低头轻轻印下一个告别吻。这一切,柳溪丝毫不知道。
小庄子手很灵巧,柔顺青丝被挽成灵动飘逸随云髻,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玉簪子簪柳溪头上。那簪子是很久以前他娘亲留给他,嘱咐他以后留给媳妇儿。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送出去,只可惜……
低头看着铜镜里,柳溪那双柔亮清纯眸子带着懵懂和疑问,不由得叹了口气。日后若是自己不再她身边,还有谁能护着她,倒不如……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小庄子强制压下去了,她从来不懂自己情谊,又怎能强求她与自己同生共死呢。
心中怅然若失,面上只不显,拿起盒子中眉笔:“奴替娘娘画眉。”
“好。”柳溪乖乖抬起头,小庄子可是第一次给自己画眉,嗯嗯,应该比自己渣技术强多了,化妆废柴宅女伤不起啊。
柳溪不知道,古代,一个男人为女人画眉代表了什么。
小庄子手很稳,拿着细细眉笔有一种别样流畅,眉笔轻轻扫过柳溪弯弯柳眉,勾勒出淡淡青黛色,越发显得柳溪眉眼如画。
一股温热气息洒脸颊上,柳溪看着小庄子专注眼神,心不争气乱了节奏。
描好眉,小庄子后用手指点了点胭脂,细细抹柳溪柔嫩唇瓣上,为整张素净脸庞,添了一抹浓烈红艳。
随后,小庄子后退两步,束手立柳溪身后,所有心思都收敛起来,低眉顺目,仿佛方才一切都是柳溪错觉一般。
“小庄子,你今儿到底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再不说我可生气了?”柳溪将小庄子所作所为看眼里,实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小庄子袖子,满是关怀和疑惑。
“娘娘多心了,忘记冷宫时候,娘娘一切也是奴打理。”小庄子给出解释似是而非,“奴一直都娘娘身边,娘娘何必忧心。”
“……”柳溪总是心头不安,总觉小庄子隐瞒了什么,只是看到小庄子态度坚决,不好说什么,心中却打定主意,这几日一定要寸步不离跟着小庄子。
只可惜,柳溪每日做些什么,小庄子都了然于胸,待柳溪瞌睡时候,小庄子只割下了柳溪攥手中袖子,深深看了柳溪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淑妃宫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宫人脚步轻盈收拾着方才因为打斗而毁坏瓷器座椅等物,沾染上血渍地毯桌布已被收拾起来,而淑妃黎雅竹瞪大眼睛斜倒床上,脖子和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姿势,呼吸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