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雍亲王求见。”姜嬷嬷进来,低声说道,德妃看了一眼四福晋和年秀月:“胤禛还怕我将你们吃了不成?不过是耽误一会儿工夫,他这就找来了。”
四福晋对这种调侃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当即笑道:“王爷定然是怕我们惹恼了娘娘,娘娘责罚我们就算了,就怕娘娘闷在心里不开心,所以是上赶着来给娘娘出气来了。”
德妃笑道:“你这孩子,果然是能说会道。”
“额娘笑什么呢?”胤禛恰好进门,笑着问道,德妃将四福晋那话说了一番,胤禛认真的点头:“福晋说的很对,我就是来让额娘出气的,额娘您可得多多注意自己身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拿儿子出气,要是福晋和年氏惹恼了您,回去了我再好好惩治她们,您可别放在心上。”
“得了得了,我就知道,你是移过来就要给自己媳妇儿求情的,快别在我这里呆着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一家子也赶紧出宫吧。”德妃笑了一阵儿,摆手说道。
盛宴之后,整个皇宫就显得清冷多了,这大半夜的,又是一点儿人声都没有,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还是侍卫,走路都静悄悄的,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又加上有些转角僻静处黑漆漆的,无端的就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胤禛走在前面,怀里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寿竹。福晋和年秀月跟在后面,等看见了自家马车,两个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随即忍不住对视着笑了一下。
回了府,因着要守夜,胤禛和年氏索性就都跟去了福晋的正房。随后,福晋就将德妃的话说了一遍:“事情真是这么严重吗?不过一个称呼,额娘是不是看的太严重了点儿?”
“嗯,不用担心,这会儿已经不是顺治时期了。”胤禛倒是不在意,摆摆手说道:“以后该怎么喊还怎么喊,秀月若是不想进宫,日后福晋进宫也别带着她了。至于寿竹,也不用去纠正,额娘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就说,寿竹一向是养在你身边的。”
四福晋和年秀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胤禛又说起别的事情了:“之前五格当了二等侍卫,只是这侍卫升职比较慢,五格又一向是老实人,在侍卫队怕是混不开,正好明年,我想让十三到广东去,你看是不是让五格跟着去?”
四福晋眉头动了动:“广东?”
“不瞒你说,我打算……”胤禛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建立水军,十三日后必定是主帅,五格若是跟着他,日后倒是能有条出路。”
四福晋神情有些复杂,这还是胤禛头一次这么明确的在她面前表现出对皇位的那种十足把握。沉默了一会儿,四福晋才问道:“你对以后,有几成把握?”
“若是要顾忌名声,有七成把握,若是不用顾忌名声,十成把握。”胤禛端着茶杯转了转,起侧头看四福晋:“不过,能不走到那一步,就不要往那一步上考虑。”
四福晋也跟着点了点头,若是能平稳过渡,那自然是最好了。逼宫造反什么的,风险太大,毕竟皇上八岁登基,后来除鳌拜废三藩收台湾,也不是个无能的。
“那好,我信你,回头我就给那拉家带信,让五格跟着十三爷去广东那边。”四福晋当即点头应了,胤禛笑了笑,又说道:“你放心,我既然能让五格去,自是能保他平安的。”
四福晋点了点头,并未多话,又转头和年秀月说道:“之前你说的那个,让八福晋跟着咱们做生意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先合计合计。”
年秀月笑嘻嘻的冲四福晋挤眉弄眼:“福晋,您应该先问问王爷,以后,等咱们搬家了,是不是还能经常出宫。”
四福晋愣了一下,又去看胤禛,胤禛轻咳了一声:“这个,三五年内,肯定是不能轻易出来的。”
年秀月轻咳了一声:“所以,这外面的事情,咱们必定是得找个人帮咱们做的啊,我的意思就是,将八福晋培养成咱们的一个,唔,心腹?代表?或者是下属?”
胤禛随手从旁边拎过来一本书,将年秀月和四福晋的声音给摒弃到脑后。年秀月则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现代的各种经营模式换个方式,恨不得灌鸭一样塞到四福晋的脑袋里。
“这个不行,若是出了差错,女人的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唔,这个主意可以,又省事儿又严密,可以一用。”
“不行不行,这样做太麻烦了,明明一个掌柜就能办的事情,咱们非得用一个福晋,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好,倒是可以避免掌柜的作假了。”
两个人说的兴高采烈,胤禛偶尔捕捉到一两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这才打算开分店,就准备弄个商业帝国的计划书?
大年初二,胤禛难得陪四福晋回娘家。以往,以胤禛的身份,他到那拉家还得那拉家的人请安,着实是麻烦,所以胤禛往年过年的时候,也都没有去过那拉家,这次,倒是让那拉家的人很是受宠若惊。
年秀月自己在家带孩子,呆了一会儿挺无聊,就开始画各种识字卡,然后让人对应着贴在院子里的各种物件儿上。下午就拉了寿竹在院子里转悠,一边教寿竹说话,一边让寿竹看那识字卡上的字。
倒也不是要让寿竹现在就学会写字什么的,只是有个大概印象,日后启蒙的时候也能省一番力气。
“侧福晋,门房送了帖子进来。”萱草进来给年秀月行礼,年底的时候年秀月就将锦葵和秋葵给嫁出去了,并且赏赐了丰厚的嫁妆。这会儿年秀月院子里的大丫鬟已经是提拔成四个了,两个是她原先从年家带过来的萱草和鸢尾,还有两个是四福晋以前给的,现在改名叫连翘和含笑了。
年秀月有些诧异,这大年初二的,除非是嫁出门的姑娘,否则是没人会上门的。猛然间,年秀月就想起来了,雍亲王府还真有个嫁出去的姑娘。
可随机,年秀月又有些迷茫了,之前四福晋就打算往乌喇那拉家,生怕大格格回来会扑空,再说,大格格嫁的也是乌喇那拉家,实在是没必要错开走。所以,提前就送了信,让大格格等晚上的时候跟四福晋一起回来就行了。
这会儿,应该不是大格格送的帖子吧?再说了,大格格回来,哪里还用送上帖子?
心里挂着疑惑,年秀月就打开了那帖子,看了一遍,转头问萱草:“你知道这个曹夫人吗?”
萱草想了一会儿,摇头,年秀月又叫了连翘过来:“这个曹夫人,可有印象?”
连翘也是摇头,年秀月想了想,又叫萱草到门房上问,看这个帖子是一开始就直接点名送给她的,还是听说福晋不在,然后才给她的。
萱草回来的很快,气喘吁吁的给年秀月解释:“之前侧福晋说,今儿并不见人,所以福晋出门的时候就交代了,说是不管谁上门,都不招待,就说府里没有能做主的。那曹夫人听了这话,只说自己不是来找福晋的,而是想要拜见侧福晋,门房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找人将帖子给奴婢送过来了。”
“是找我的?”年秀月有些惊讶,她之前看那帖子上面写的比较含糊,只有署名,上面也没写清楚,这才要问一声的。没想到,还真是来找她的。
可是,这个曹夫人,她可真是半点儿印象都没有的。
“不见,就说我今儿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年秀月摆摆手,今儿可是大年初二,福晋又不在家,她随随便便招呼客人,就算没犯了规矩,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的。
这个曹夫人可真有趣,竟然选这么一天来拜访。
萱草应了一声就出去传话了,但很快就又转回来了:“那位曹夫人说,将这个给您看,您说不定会见她。”
年秀月皱眉看萱草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儿玉佩。
“就这个?”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当然,是放在萱草手里看的。年秀月这会儿有了身子,外面进来的东西,没查明白,她是不自己亲自动手拿的。
萱草点点头,年秀月还是很疑惑:“我以前也并没有见过这个玉佩啊,这个玉佩,难不成是有什么来头?萱草,你有什么记忆没有?”
萱草摇头:“没有,奴婢也不曾见过,不如奴婢去问问锦葵姐姐?”
锦葵是嫁了个外院管事,年秀月放了她年假,等年后锦葵会重新来给年秀月当管事嬷嬷。
年秀月让萱草画了个玉佩的样子拿去问锦葵了,随后又叫了连翘过来辨认。连翘也认不出来,只说以前没见过。
那玉佩,普普通通的,并不见什么特殊。玉质一般,雕工一般,图案更是很常见的蝴蝶图案,年秀月发誓,自己不光是这辈子,上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个玉佩。
这玉佩到底是有什么含义?那个曹夫人,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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