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两份礼单上的东西是一样的数量。但是,德妃的那份儿,上面都是些摆件儿之类的,而宜妃娘娘的那份儿,则多是西洋物件儿。论价值的话,两份儿也是差不多贵重的。
四福晋看了看,笑着点头:“置办的很齐全,我上次进宫,就见额娘那永和宫里正少了两个摆件儿呢,你这礼单准备的不错,想来宜妃母也是会喜欢的。”
“那就好,有福晋和德妃娘娘帮衬,奴婢总算是放心了。”年夫人松了一口气,又给四福晋行了礼:“有劳福晋了。”
“快快起来吧,年家既然是四爷的门人,我总要看在爷的面子上,为你们周全几分。”四福晋笑着说道:“我们爷是个面冷心热的,又最是护短,年家对爷忠心,爷自然是不会让人欺负了年家。只是,年家日后若是生了二心……”
没等四福晋说完,年夫人赶忙跪下表忠心:“不会,年家是四爷的门人,日后也只会对四爷一个人效忠,日后绝对不会背叛四爷的。”
四福晋这次倒是动了动,微微弯了弯腰,伸出手做了个样子:“快快起来,我不过是说两句,这像什么样子?忠心不忠心的,也不是嘴上说说的,我和四爷,以后也只看你们年家的表现。”
“是,还请四福晋放心,我们年家,绝对不会有二心。”年夫人再次表明,年秀月一边跟着年夫人动作,一边暗暗打量四福晋,这才是一个正妻嫡福晋该有的手段吧?恩威并施,为自家老公拉助力笼络人心,又敲打下属不能背叛,果然是个极聪慧的。
这样的正妻,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当不上了吧?
想着,心里莫名的就有些酸涩。自己日后,还要到这位嫡福晋手里讨生活呢,如此端庄大度聪慧过人的嫡福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讨得了好?
一边想着,年秀月又有些愧疚,四福晋才是四爷的正妻,自己这会儿却还谋划着要从她手里将四爷抢过来,实在是太……简直要羞愤死了,现代的小三二奶,哪个不是人人喊打的?
甚至有一瞬间,年秀月还萌生了几分退意,只是,一想到梦中的情形,年秀月又将那一丝的退意给按下去了。她太了解自己了,从来都不是一个当英雄的材料。
而且,因着年代的局限,她也根本当不了一个谋士。
既没有才干,不能抛头露面干事业,又没有才智,不能隐姓埋名当军师,那唯一的改变时代的机会,就是培养出下一个大清朝的接班人,或者就是在胤禛身边,天长日久的进行潜移默化。
所以,哪怕是心里愧疚的要死,她都不想放弃那一丝的机会。
硬着心肠,年秀月用各种古代小三合法,就算没有年秀月也一定有别的女人。再说,将来,她是铁定会被指给胤禛的,四福晋自己不能像八福晋一样拒绝圣旨,就只能去接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是,到底情绪有些失落。出了四贝勒府,年秀月就有些焉头焉脑的,年夫人伸手揉揉她头发:“怎么了?四福晋不是已经答应了替咱们周全的吗?你那铺子,应该很快就会没事儿了,回去之后,记得备两份礼物,让掌柜给街道厅和巡捕营送过去。”
“我知道了,娘,你说,若是四贝勒不愿意管这个事情,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年秀月抱着年夫人的胳膊问道,年夫人想了想说道:“自是有的,你爹虽然致仕了,却也还能让你二哥帮着递折子,所以,你爹若是出面,九阿哥估计也会卖你爹个面子,只是,这么一个小铺子,不值得让你爹出手。”
年遐龄的作用,是势必得留到最后,为两个儿子,为年家铺路的。他就是再疼爱女儿,也不会去照看一个小铺子的,大不了,给女儿一笔钱,再去开个铺子。
“娘只唬我,爹不能出面,您还说有别的路子。”年秀月嘟着嘴不高兴,年夫人失笑,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你个笨丫头,你爹不能出面是不能让你二哥往宫里递折子,但是,你爹有同年啊,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官,朝中不会连个朋友都没有的。”
年秀月愕然,呆愣了半天,那这次的事情,自己又走了弯路?
“不过,你这铺子的事情,太小了,不值得前面男人拿来正经当回事儿,后院的女人能解决的,就不能劳烦前面的男人。”年夫人看见她的郁闷,忍不住笑:“别看德妃娘娘宜妃娘娘都是贵主儿,高不可攀,其实这事情,也就她们两句话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年秀月更憋屈了,难怪胤禛之前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还想着,他进货花了那么一大笔,总要紧张点儿的,结果,若不是自己去找,人家根本没打算露面。
原来,这事情,就自己一个人将它当成了天大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年夫人表示,后院女人能干的事情,绝对不去麻烦干大事儿的爷们儿。男人有男人要干的事情,女人有女人要干的事情,于是,小年糕又暴漏个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