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蹲在床边,她把房间的门上锁了,她现在不想理任何人,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不管爹娘在门外如何的死死请求,希望婉儿不要把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里,婉儿都不开,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她感觉自己呆在一片黑乎乎的空间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好孤独,好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一块玉佩从婉儿的衣袖中掉了出来,那是沐凌风给婉儿的定情信物,“砰”一声,引起了婉儿的注意,六皇子,对,还有六皇子,也许他可以就我。
婉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抓着玉佩,顾不得满脸的泪痕和褶皱的裙摆,她急急忙忙的跑向皇宫。
婉儿来到沐凌风的寝宫,已经顾不及任何宫廷礼仪了,看到沐凌风,像抓到溺水者的浮木般,牢牢地抓着,“凌风,你现在就娶我,好不好?”婉儿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沐凌风。
“好,我很快就娶你,等我禀明父皇,就娶你,好不好?但你现在必须把脸洗一洗,你看都成了小花猫了。”沐凌风用温柔的嗓音抚慰着婉儿,双手慢慢的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她的情绪能平复下来。
“不,不,不要禀明皇上,凌风,我们私奔吧,好不好?只有你和我,你愿意放弃你现在的地位吗?”婉儿满脸期待的看着沐凌风,希望他带她走。
“婉儿,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是怕父皇不答应嘛,不会的,我会好好的跟父皇谈这件事的。”沐凌风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今天的婉儿怪怪的,居然还提出私奔。
“凌风,你不愿意吗?你不愿意为了我而放弃现在的地位吗?”听到沐凌风的回答,婉儿觉得有些失望,难道在凌风的眼里,权位比我还重要吗?
“不,不是这样的,婉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整个人都很不正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婉儿失落的眼神,沐凌风紧张了,急忙的想询问出婉儿到底怎么了。
“皇上,皇上今天在早朝上宣布,要册封我为婉妃,凌风,我们私奔吧,好不好?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婉儿怀着最后的期望问着沐凌风。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父皇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诏书,不可能,我现在就去问父皇,并向他禀明我们的婚事。”听到这样的消息,沐凌风感觉好震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要亲自去问父皇。
“这是真的,千真万确,这都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凌风,我们私奔吧,好不好?凌风。”
“婉儿,你听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说完,凌风便急急忙忙的向门外走去。
“凌风,凌风……”婉儿伤心的跌坐在地上,感觉前途一片渺茫。
大殿内。
“父皇,儿臣有事禀奏。”
“哦,原来是老六啊,说吧,有什么事。”皇上漫不经心的翻着奏折,答应着六皇子的话。
“父皇,听说你今天在早朝上宣布封林婉儿为妃的事情,真是真的吗?”
“对,这是真的,怎么老六,你有意见?”皇上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盯着沐凌风问。
“启禀父皇,父皇,我和婉儿1点前,就已经相互喜欢,互订终生了,请父皇收回成命,成全我和婉儿。”
“放肆,老六,说出去的圣旨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不用说了,回去吧,念你是皇子的份上,朕可以当作不记得今天所说的话。”皇上愤怒的拍桌,站了起来。
“不,父皇,今天你若不答应我和婉儿的婚事,我是不会回去的,父皇,我和婉儿是真心相爱的,请父皇成全。”沐凌风苦苦的哀求着,希望皇上收回圣旨。
“你不用再求了,我是不会答应的。”皇上顿时龙颜大怒。
“不,父皇,儿臣求你,求你成全我和婉儿的婚事。”沐凌风不肯放弃的跪在大殿内。
“来人啊,把六皇子关到宗人府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是,奴才遵命。”
“不,父皇,求父皇成全,求父皇成全……”
婉儿一直在沐凌风的寝殿等着沐凌风回来,可是等到夕阳都落山了,沐凌风还是没有回来,婉儿绝望了,她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在经过断头崖时,婉儿想到了死,她真的不想进宫做皇上的妃子,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只想要一个永远爱她,只疼她一个人的丈夫,一个平凡简单的家庭,这真的有那么难吗?
婉儿在崖边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纵身一跳,很快与悬崖间的白雾融为了一体,风带走了她脸上的泪珠。
沐凌风从宗人府出来,已经是好几天的事情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天灰蒙蒙的,还时不时的有闪电出现,雷轰隆隆的响着,大地间刮着猛烈的狂风,街上的垃圾都随着狂风打转,树被刮得簌簌作响,全城笼罩着一层阴森恐怖的气息。
沐凌风疲惫虚弱的走在街上,此时的他不是向皇宫的方向前行,而是去了林婉儿的家,他想去看看婉儿怎么样了,这么多天没见到自己了,是不是很伤心难过。
可是,当他站在林府的门前时,他惊呆了,林府的门前挂满了白色的灯笼,不好的预感蔓延了他的整个胸腔,他疯般的死命敲打林府的门,想确认事情不是他所猜想的那般。
守门的奴仆,打开一条缝,一看是六皇子,急忙就把门都打开了,让六皇子能进入。沐凌风疾步的走入大厅,堂前放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爱女林婉儿”,牌前放着一双绣花鞋,看到那几个字后,沐凌风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婉儿没了,是我害了她,如果当初我同意和婉儿一起私奔,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田地,是我害了婉儿啊,是我啊……
闻风六皇子驾到,林威从卧房出来,赶往前厅,女儿的死,让两老一夜白了头,特被是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都不知哭晕多少回了,刚刚好不容易把劝的睡着。
“六皇子,不知你夜半光临寒舍,有什么事吗?”
“林大学士,婉儿的遗体呢,在哪里,我想见见她。”沐凌风悲伤的问着,她想见见婉儿的遗体,跟她说说话。
“没有,没有婉儿的遗体。”林威悲痛的摇摇头。
“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没有婉儿的遗体呢。”沐凌风不相信的问着。
“婉儿是跳崖死的,而且跳的还是断头崖,此崖深不见古,我们根本找不到她的遗体,只在崖边发现了婉儿的鞋子,那天,当我告诉婉儿要封她为妃的消息后,她就跑出去了,一直到很晚很晚还没回来,我和夫人不放心,就派了很多家丁外出寻找,结果,却,哎,没找到人,只找到了婉儿的鞋。”林父痛苦的叙述着当晚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沐凌风的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外面的风刮得越来越大,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也在为这对恋人感到同情。
那天以后,沐凌风不吃不喝的跪在灵前,为婉儿守了3天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