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熬制过程她又不敢让娟儿自己来，因为那些繁杂步骤若是一个环节出现偏误，那么整锅阿胶都会毁了。

别东西毁了没关系，但这一批阿胶是要钱，若是毁了没能卖钱反而还亏钱，对于这个家实经受不了阿胶出错造成亏损，所以十八娘不得不亲力亲为。

娟儿跟往常一样，速均匀拨动着阿胶，让阿胶色泽形状等都有个很好卖相。

用特地买回来大号勺子将熬好胶液舀入刚刚涂抹了香油铁盘上，然后放到临近窗边架子上待凝固。

跟着做过这么多次，娟儿技术已经算熟练。

看着娟儿忙碌着，坐炕上顾十八娘却忽感觉浑身发凉，眼前阵阵发黑，整个天地都旋转，不知道自己身何地。

“……小姐，您怎么了？！”娟儿手里勺子啷一声掉进锅里，眼疾手截住要栽倒到地上顾十八娘。

被娟儿扶着回到炕上，顾十八娘这才找到了方向，脑袋晕乎这才慢慢散去，不过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倒娟儿身上。

“……小姐！小姐！小姐您别吓娟儿呀！”娟儿吓得大哭大喊。

十八娘这幅样子就跟当初生下曜哥跟烨哥时候血崩时候样子一模一样！浑身半点生气全无，脸色也是苍白就跟透明。

顾十八娘强撑着睁开眼，“…别哭了，先去将锅里胶液舀出来，一会就该凝了。”推了推娟儿让她先去把阿胶做好了，不然今晚她心血就白费了。

“小姐，你需要什么跟娟儿说，娟儿先照顾好你后才能去将阿胶舀出来。”娟儿吓坏了，小姐身子第一，那些阿胶再重要也不能占了小姐先。

“我不过是累了点而已，你去给我倒杯水来就可以了。”顾十八娘微微一笑。

扶着十八娘坐好，娟儿将脸上眼珠子狠狠擦掉，然后速给十八娘倒了杯温水过来。

娟儿还要去拿件衣服给出了汗十八娘披上。

“不用。”十八娘拽住她，“我就这歇一会就行了，你去把锅里阿胶舀出来，你这样来回忙，等下那半锅就该浪费了。”轻轻语气却透着不可违背。

眼泪打着圈儿，娟儿抿唇狠狠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往外舀胶液，她不能让小姐今晚牺牲白费。

因为刚刚耽搁，胶液变得很稠，娟儿忍着眼泪，斗着手使劲将胶液拨均匀舀出来。

她绝对不能让小姐一番努力白费，这批阿胶可是小姐心血换来，是小姐忍着不适咬着牙关熬制出来，她不能将小姐心血就这样白白给自己浪费了。

娟儿很就将阿胶舀出来放架子上，背对着十八娘使劲地用袖子擦擦眼泪，故作高兴说，“小姐，阿胶都舀出来了，这次货物送过去齐大夫一定会很高兴。”娟儿想告诉您，让您放心，您今晚花费心神熬制出来阿胶没有半点浪费！

顾十八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欣慰，轻轻应了声“好。”

夜，逐渐变得祥和宁静。

或是因为太累了，她半靠炕上慢慢睡去，只是眉间却带着一股淡淡悲哀。

后一勺胶液舀出来铁架上放好，娟儿很熟练将锅泡上水，这才回头。

只见顾十八娘倚着墙，紧闭着眼，苍白脸上透着小姐那股特有倔强。

别人都说小姐熬制太太阿胶手艺好，可是却不知道，小姐太太阿胶都是用命熬制出来！瘪了瘪唇，娟儿刚压下眼泪又刷刷地掉下来。ab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