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四面土石飞扬,烟尘弥漫。
林小雅有一种被活埋感觉,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唯有死死抱住和尚,才感到一丝生希望。
洞底不是很深,和尚心肠不坏,没有让她跌死,落实地瞬间,把她托起来,他用背后落地。
这是一个天然地下洞窟,从上面照下来一缕昏暗光,隧道幽深冗长,看不清有多深,有多长。
照理说林小雅没被摔着,应该不会有事,但随着坠落大量碎石,砸身上痛半死,就一块石头擦着头皮落下,叫了一声,竟是趴和尚身上昏了过去。
一然大师是有武功人,抱着一个人,并不觉得多辛苦,但随之而来大面积塌方让他为之一惊。抱着怀中身子往旁边一滚,躲开那些土石。
轰隆巨响,塌方还继续。
一然大师抱起林小雅,飞也似往隧道头狂奔。黑暗中,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看见一切物质,瞄到空子就往里钻,没多会儿,穿过了好几条岔道。
林小雅颠簸中醒了来,费力睁开眼眸,只能看见和尚头部轮廓,她头很痛,伸手摸了摸受伤位置,触手湿热,还流血。
“和尚哥哥,麻烦你把我头上伤口裹上,再这样下去,血流了,我就会变成干尸。”对生渴望,忍着疼痛向和尚乞求。
一然大师往后瞅了眼,塌方处距离远了,便把她放一块岩石上坐好。
林小雅浑身酸痛,脊背倚坚硬石壁,心里有些难过,要是李初九或者李承裕此一定把她抱膝上小心呵护。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好些了?”一然大师把自己僧袍撕了一块下来,她额头上缠了几道,再打了结,用古井不波腔调问了句。
“凑付事儿吧!”林小雅浑身都痛,可能是失血过多,头晕厉害,说话也有气无力。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能发光珠子取出来。她从小有夜盲症,没有电灯古代很难适应,特意向李承裕讨了个夜明珠。
夜明珠价值非凡,但对李承裕来说不算珍贵,让人从库房找了个大好给了她。
雪白柔荑擎着硕大珠子,浅蓝色光辉照亮了数米之内,朦朦胧胧,代替了不见五指漆黑。
有了亮光就有了安全感,林小雅对上一然大师眼眸:“我们要这里坐多久?”
一然大师坐对面石台上盘膝而坐,手捏着佛珠,微微闭目:“地震引起了塌方,只怕隧道出口封闭了。”
出口被封闭!就算李承裕得了信赶来,叫人把大量土石清理了,估计她成人干了。
这么大工作量,就算现代社会用铲车也难办啊!难道只有等死命?林小雅黯然眼眸像涂了一层雾蒙蒙油彩,显示萧索而哀伤。
一然大师瞥了她一眼,淡然道:“现情况还好,暂时没有危险,女施主且安心。”
安心你个头啊,地震之后还有余震当我不知道!
只是暂时没有危险而已!
林小雅浮起悲观情绪,没有吃,没有医药,也许用不多久就翘了辫子。
受伤头部传来剧痛,俯身躺石头上,双臂抱着肩,只觉涌来漫天寒冷。心里把那书作者和创造神祖宗从头到尾问候了一遍。
闲着没事地震很好玩吗?
尼玛还有书神,她要去梦中找那混球理论去。可是睡不着,头痛,全身都痛。
一然大师对眼前灾难仿佛不意般,盘坐石头上,咏起了金刚经:“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林小雅坐起身,水眸透着哀怨:“和尚哥哥,你别念了好不好,左右也念不出一碗热腾腾馄饨面。”一提起馄饨,她竟有些饥饿了:“与其闲着念经,不如想办法走出去。”
一然大师停止念经,眉毛微微撩起:“女施主不必烦躁,人躯体本是一具皮禳,*寂灭,魂魄仍可再入轮回,来世有重获生机会。”
林小雅被周围湿冷空气冻得发抖,眼中怨怨念念:“死了就死了,每个人记忆都会随*逝去烟消云散,大师你侦破生死,我很佩服,但你记得自己前世是干嘛吗?”
一然大师胸襟无限宽宏,没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闭目,捏着佛珠,又开始了咏经。
林小雅有点恼怒,镇定了一下自己情绪,慢悠悠道:“大师,佛祖把你降到人间是为了普度众生,点化世人,你任务没完成就急着去死,将来到了佛祖跟前恐怕没发交代吧!”
一然大师缓缓睁开眼眸:“女施主言之有理,贫僧执念太深了。”
和尚还不算迂腐。
“和尚哥哥是菩提寺主持,可熟悉地下隧道?”
一然大师微微凝眉:“这里隧道纵横交错,几百条不止,想要出去千难万难,以前曾经有人进来过,但离开没几个。”
“是不是地震形成隧道,京都地区常地震吗?”林小雅感到绝望,秀眉浮着愁绪,如果是地震形成隧道,想要出去怕是不可不能了。
就像一块玻璃外力撞击下,出现无数道裂痕,每一个裂痕就是一条隧道。
林小雅以前“走进科学”看到过类似情况。
却听一然大师淡淡说道:“菩提寺隧道是人工开凿,用来躲避战争,历经千载,腐蚀不成样子,从前出口也许不存了,塌方路段也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