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赵大人?赵大人!噢,他来告诉我,重耳要出远门了,”我闷闷不乐地坐到一边,“什么出远门?还不是父王准备扶持他做晋国的大王。”
“什么?”嬴景玉大惊失色,冲过来一把拽起我,“你怎么知道的?大王告诉你的?”
“痛死了,快放手。”我用力踩下他的脚,“要死啊,还不放手?”
嬴景玉痛得直皱眉,“你真野蛮。”
有没有搞错?是他先动手耶,还说我野蛮?我气鼓鼓地剜了他一眼:“谁野蛮?是你……天啦,你根本不相信我来自两千多年后的现代,你只是糊弄我!哼,我要父王告诉我吗?我本身就知道。”嬴景玉只能叹气了,“算了,我说不赢你,知道这次去我查到了什么吗?”这弯转得真不是普通地硬,不过我确实也想知道,我顺水推舟地点点头,“是不是查出真相了?”嬴景玉似乎又吓了一跳,“你又知道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了?好了,大哥,你就快些说吧,这么吊人胃口会死人的。”
“大哥,你叫我大哥?”
我要晕死了!“好好好,不叫你大哥,我叫你嬴将军行了吧。”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慌忙改口,“景玉同志?亲爱的嬴大将军?心肝?”我咕咕地笑起来,“别那么小气,男人,快点说,婆婆妈妈的。”
嬴景玉完全傻眼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们那边都这么说话?还真有点点恐怖。”我的火烧到头发上了,我正准备来个怒发冲冠,他已经自动跳转话题:“我们找到韩钌,他都承认了。”
韩钌,壅游城的侯爷,世袭爵位,年龄与秦穆公相差无几。他的生母据说来自西域,虽然没有给他留下傲人的贵族血统,却把美貌和聪慧留给了他。在老侯爷的四个儿子中,只有他一个人既擅骑射,又饱读诗书,加上西域人骨子里对人观察细致入微的天性,他从小就极得老侯爷的疼爱,年未满八岁就被定为世子,以继承老侯爷的爵位。当然登上爵位这条路并不好走,可是韩钌依然笑到了最后。
当时壅游城里很多贵族的千金都钟情于他,可是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郑王妃的姐姐,嬴朔源的生母,秦穆公的绥夫人。郑王妃本姓韩,与韩钌是出了五服的本家亲戚,她姐姐绥夫人正是通过韩钌的父亲,韩老侯爷才得以顺利进宫。本来她们的父亲想通过联姻来提升自个的地位,无奈韩老侯爷觉得娶本家亲戚不是那么回事,这事也就作罢。郑王妃的父亲一气之下,把女儿嫁给了才是游击的郑王爷。这以后,绥夫人渐渐得宠,作为一胞之妹的郑王妃自然得到特别的眷顾,加上郑王爷也是有个志气的血性汉子,不几年就升至将军。等到击败北戎部落,秦穆公大喜之下,封为侯爷,已然跟韩钌是平起平坐了。
事情如果到此也就罢了,偏偏某年秦穆公大寿之日,韩钌再次见到绥夫人,年轻时的爱慕之情不觉又被勾发了出来。再至寿宴上,见到往日极不屑的郑王爷竟然排坐在他之上,万般不满和忿恨顿时涌上心头,他眉头一皱,想出一条狠毒之计。
“他先是要他的如夫人以拜访本家为名,送些郑王妃喜欢的珠宝过去。等和郑王妃熟稔了,就邀请她到他们下榻的贵宾馆去小坐。如此一来二去,郑王妃渐渐放松了警惕,偶尔天晚了就在他们的别馆歇息。”嬴景玉说到此处双眼暴睁,义愤填膺。“韩钌趁郑王妃醉酒之时,玷污了她。他以此为要挟,要郑王妃约绥夫人出来见他。绥夫人是何等身份,岂是韩钌想见就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