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凤池一字一句地说道:“忧国、忧民、忧天下。”
话音即落,皇甫忧眼神深邃,心底却是极为欣喜,便是她了,自己要寻觅的不正是这样聪慧剔透,又难得温善体贴的女子吗?
皇甫忧见她衣衫裙裾,出尘脱俗的模样,有些情不自禁地便要握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声唤道:“凤池……”
皇甫忧蹙眉,有些不甘地缩回手,慕凤池转身,见那人一身白衣,俊逸出尘,神情落寞而疲惫,竟是萧辰朔。
“萧辰朔?你不是回帝都了吗?”
“我放心不下你,那边的事一了,便星夜兼程赶回来了。”萧辰朔走近慕凤池,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炙热而又清澈,良久才疼惜道,“你又清减了许多。凤池,跟我走吧。这郁锦山庄不是久居之地,你跟我回帝都,我另辟一处宅子给你,那里离慕家也近,你也可以常回去看看你兄长。”
慕凤池见他眼中布满血丝,知道他定是一路疾驰疲劳不堪,也不忍再放狠话推拒他,于是说道:“你先回萧家歇下吧,旁的事以后再说。”
“你不应我没关系,我不回萧家,便住在这郁锦山庄等你消息。”
慕凤池怔住,无言以对,萧辰朔要住在郁锦山庄,她也不能说个不字,毕竟这郁锦山庄是萧家的产业,他是萧家四少爷,住在这里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可是,如今这郁锦山庄,既有后院来历不明的祝姓十五兄弟,又有一直闭门不出的阮长缘和神色诡异的巧菊,还有身受重伤的漠北神医厉素素,脾气急躁的司马渊,南楚太子皇甫忧,现在再加上一个萧辰朔……
老天,一定要让郁锦山庄的人这么有份量吗?
慕凤池去厉素素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个大的檀木浴桶,里面倒满烧开的陈醋,待浴桶中的陈醋温度回落,便要将厉素素除去衣物放置于浴桶之中。
司马渊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慕凤池,慕凤池心叹,帮着阮长缘除去外衣,问道:“司马渊,你是真心喜欢厉姑娘吗?”
“这个无需置疑,此刻我宁愿躺在这里昏迷筋脉断裂的人是自己。”司马渊坚定地说道。
对于司马渊的回答慕凤池毫不意外,于是淡淡说道:“我信你,我信你就算是为了她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超脱于世俗男女之间的束缚与繁缛礼节,她是娇颜,你珍爱,她是残躯,你也自当更加怜惜。如今,她身患重症,你悉心照料,难免会有违素心清规。我知道你是怕毁了楚姑娘清誉,可是如若你将她的性命视若珍宝,又岂会忌讳那些流言蜚语?”
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司马渊顿时醒悟过来,一拍脑门苦笑道:“原来是我糊涂了,我既这般喜欢她,敬重她,又岂会不将她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凤池姑娘,司马渊谢你提醒。”
慕凤池轻笑,不置可否地走出房门,将后面的事撂给了司马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