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即便不为此事,我也自当帮师妹完成心愿。”
见萧辰朔神色诚恳,阮长缘脸上终是有了一丝笑意。
司马渊站在一旁,神色痛苦,似是挣扎不已,转过身不忍再看,将手抓住桌几,只不过刹那,慕凤池便见桌几上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手印。
萧全只不过才抬手做了一个开式,慕凤池倒也没有觉出如何,皇甫忧等人却是面色皆变,萧全用掌抵在厉素素额头,萧翼用针扎进厉素素百会穴,只见阮长缘右手轻扬,身姿曼妙,无数银针幻化成风刺进厉素素体内,没有半点偏差。
如若不是气氛压抑静寂地厉害,只怕连同慕凤池都要拍手叫好一番。
之后,阮长缘又按照萧全的指示,将厉素素身上的银针全部拔出,收于针囊中。
萧全运功逾时半个时辰,只见厉素素头额冒着汗气,嘴唇噏动,“嘤咛”一声咳出一口黑血来,萧翼从药匣里又拿出一粒丸药,递给司马渊,要他马上喂下去。
司马渊见丸药粒大,厉素素定然含化不下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避讳众人,将丸药嚼碎以口度给厉素素服下。
萧全收功,命萧翼拔出厉素素百会穴的针,疲惫不堪地扶在萧翼的臂膀上,说道:“这颗药,对续筋接骨有奇效,之后,我每日都会让翼儿送过药来,你须按时给她服下,并且运功为她通奇经八脉。这个小女娃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她将来能不能站得起来走路,还要看她自己。”
司马渊欣喜若狂,在他看来,厉素素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至于将来是否能不能站得起来走路,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如若能恢复如初,自然是好。如若终身卧床,他司马渊甘愿床榻前相守一生。
这是一个男人的誓言。
慕凤池想到了萧星隽,想起了垂危的江陵。萧星隽对于江陵,也有这份情怀,只不过是感恩大于怜爱,因没有了爱,所以就少了一份甘愿,少了一份甘之若饴。
慕凤池心里酸涩,走出厉素素的房间。
身后,皇甫忧跟过来,问道:“楚姑娘的命保住了,司马渊为人虽然暴躁,却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之人。你的这份恩情,他必会甘愿任你驱遣,身死不悔。”
慕凤池苦笑道:“我让萧叔救楚姑娘,并不是为了让司马渊记住我的恩情。我也说不好,我到底是不是为了救自己?”
只要厉素素康复起来,救了江陵,让压在萧星隽心中的巨石破碎,那么自己也会有机会与萧星隽相守在一起。这是不是也等同于救了自己?
皇甫忧似有所悟,说道:“萧星隽是个傻瓜,他如果放了你,只怕终身都要陷入悔恨之中。凤池姑娘,不如你跟我回帝都……”
终是来了,慕凤池起初便觉得皇甫忧对自己有那么点情意在,只是他毕竟是太子显赫之身份,又怎么能看得上自己这缕异界魂魄?
一直不敢往那处想,谁知今日第二个要自己跟着回帝都的男人,竟然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