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乔儿便成了朱明宸房里的一等丫鬟,他每日里能见到却吃不到,小娇娘人是美可三灾五难的,让他根本不敢放肆,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她诓骗他。
但一见乔儿唰白的小脸,他便吓得什么都忘了,只祈祷她能少些苦楚也就是,心下里又觉安慰,如今每日都能见到她,比以往不知要强上多少。
渐渐地,二公子爷对个丫头的疼宠几乎弄得全府皆知,下人们见到乔儿没有不巴结的,姑娘长姑娘短地奉承着。
乔儿对这些不过一笑置之罢了,可有人不答应了,那些平时爱慕朱明宸的丫鬟、还有一心想爬床当姨娘的人,就恨她恨的牙根痒痒,香荷就是这撮人里的头一个。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小娼妇有多骚,每日里打扮得跟个病西施一样,又会逗弄人,公子爷是童男子之身如何能经得住这诱惑!“
这日里乔儿踱步到锦鲤池旁,望着这一汪活水正是由外头引来,便一路追寻着而去,到了墙根底下估摸起这水有多深。
不想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自己,伸头一看大樟树下几个婆子丫鬟围在一起,其中一个便是香荷,她喷出的唾沫星子像下雨似的,在她嘴里自己俨然比堂子里的姑娘还要骚三分。
乔儿嘴角不屑一勾,扬声道:“哟,这不是香荷姐姐吗?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不过你万不可再这样笑了,毕竟都上了年纪,笑长了眼角的纹儿都能夹死苍蝇。”
众人唬得一怵觑着眼往后退了半步,香荷立眉瞪圆眼珠子,掐着腰翘着兰花指嚷道:“你个小骚货,你说谁呢?”
“说谁?”乔儿睁大天真眼睛,捧着腮帮子思索一会,轻笑道:“原是我说错了,姐姐美貌何以能有细纹儿,我说的是那整日里想爬公子爷的床,恨不能脱成赤条地勾引公子爷,可公子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母蛤蟆。”
扑哧一声,后面有人笑出来。
香荷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一窜老高,她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个小娼妇小粉头,今日我便与你拼了。”说罢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乔儿冷冷一瞥,抬腿便是一脚。
“啊!”香荷痛叫一声,跌在地上,捧心口窝哼哼地直叫唤。
乔儿闲适地掸了掸裤腿,轻笑着走过去,瞧着地上那副西施捧心的模样,她眉毛一挑拽起香荷的头发,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告诉你,你若有本事竟可去爬公子爷的床,与我不相干,可以后少来惹你奶奶我,我这学了几年的防身术可不是假把式。“
香荷被扇得后槽牙都松动了,哪里还能答上话,只能瞪着乔儿,敢怒不敢言。
乔儿起身拍拍手,扫了一眼众人,众人一抖皆屏气低下头。
她眼角梢又瞄了一眼香荷高肿的脸,顿觉阴霾心情好了几分,其实倒也不能怪自己下手狠了点,只是这几日困在这里心情不好,于是谁惹她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