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见自个的主子寻了几年的仇人就在眼前,也立即一窜而起拨腿追去。
可此时长街正是游人最多之时,来来往往擦肩磨踵岂是这么好追的,乔儿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窜了又窜,一会子便不见踪影。
朱明宸一直追到码头边上也不见人影,侍卫汉子跟着气喘吁吁地停下,环目四周并无那个纤细的身影,不由搓掌切齿道:“主子爷放心,竟然那个小娘们在此,属下定翻地三尺把她找出来,为主子报仇。”
说罢觑向自己的主子,像哈巴狗似的想讨一些好,哪知却瞧见主子飞过来的眼刀,他立即一怵,再不敢多言。
朱明宸是恨那丫头恨到牙根痒痒,却听不得旁人说她半个不字,这世间只有他爱对她怎样便对她怎样,旁人如何配提到她。
且说这头乔儿没命地往前跑,好在她熟悉地形几绕几不绕地将朱明宸给甩开了,回到家她一头扎进堂屋,咕咕噜噜地喝下一大碗茶水,燥热浇下去不少,腿立即像打了铅一样,瘫坐在太师椅中。
少顷,思绪逐渐清明起来,她一跃而起呼道:“阿娘,阿娘,快快打包袱,我们现在就离开此地。”
朱明宸像没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跑遍了府衙县衙却没有任何线索,他没了法子只得用笨办法全城搜捕,在城门口贴了画像,立誓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给揪出来。
连续几日城中氛围极是紧张,原本横七竖八站着的兵士,全部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马虎,就怕小王爷一个不高兴,他们的屁股都要开了花。
如此搜捕了几日,朱明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就是一丁点消息也没有,那日身着男装的倩影,仿佛只是他的瑰丽之梦而已。
又过了半月,他失了信心停止搜捕,待月上西楼时带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焦县,县令老爷得令后几乎要放鞭炮相送,这些日子这个小王爷可没少折腾他。
乔儿从余氏那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不由吐了一口气,连着半个多月的担惊受怕总算是结束了。
原来那日她在长街见到朱明宸后,便立即将门脸和绣庄都贱卖了,本想连夜逃出城,谁承想王爷来了个全城搜捕。
没了法子,只得躲在了余妈家中,余氏夫妇被乔儿还了卖身契,对她自是感恩戴德,二话没说将她母女藏在地窖里,每日还送些吃食过来,她们娘两这一藏便是半月有余。
如今看来这焦县已极不安全,谁知道那个发疯的小王爷还会不会再来这里,乔儿决定明日天一大亮,便带着母亲出了焦县,往南边寻阿哥去。
现下天虽已近五月,但破晓时分还是有些凉嗖嗖的,大家伙没啥事都不愿意这么早就出家门,城门口撂棍子也砸不到个人。
不远处,两个驼了背的老汉相扶而行,他们正是乔装而扮的乔儿母女。
“阿娘,前面有卖包子,我去买几个当我们路上的吃食,你且在这等一会子。“乔儿低声说道,将娘亲扶到路旁。
驼着背颤着腿儿迈到小铺旁,哑声道:“掌柜的给我来二斤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