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站了起来,挥了挥宽袖道:“主公,其实,丁建阳并不可虑,其人本身并没有任何的长处,今后有的是机会铲除他。他所倚仗的,只是他的义子吕布,如果有办法除去吕布,那么,就等于断去丁原的双臂,让丁原成了无爪之虎,再也成不了气候。”
“吕布有万夫莫敌之勇,飞将军之名可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要铲他谈何容易?当初,匈奴王便是死于吕布的手上,听匈奴方面的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吕布的箭法如神,百步穿扬,匈奴王便是被吕布一箭射杀的。”董卓像在向在场的从将解释一下自己为何要一见到吕布杀来便逃的事,将出一脸凝重的道:“当时,吕布拒咱家不足百步,那时我看他把方天画戟横于马上,弯弓抽箭,让咱家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机,如此,才不得不先避一避其锋芒。”
“主公,臣等明白,那吕布,的确是不容易对付。”
“当时末将也看到了吕布一箭双雕,一箭射出,有如飞火流星一般,洞穿了一个将士的身体后,还透体而出,再击杀了另外一人,主公先避其锋芒是对的。”
自有将领出言为董卓开脱圆话,至于是不是那样。那就是谁都不知道了。
“好了,败就败了,现在,不知道谁有办法铲去吕布?文优可有妙计?”董卓心知肚明。知道战场上,吕布未必真的如众将所说的那样,但是,他也知道,像吕布这样的凶将,一箭双雕的事,那绝对是一件小儿科。他董卓,在适当的时候,也同样可以做得到。所以,他不再纠缠于这些话题,而是转向了如何解决吕布的事。
“战场撕杀,要斩杀吕布那是不太容易,就算我们有将士可以敌得过吕布,但却不代表着可以杀得了他。唯有采取偷袭暗杀。可是……吕布本身武功超群,出入都有大批的护卫亲兵,不容易啊。小婿现在也没有太好对付吕布的方法。”李儒虽然知道吕布便是丁原的左膀右臂,也知道除去了吕布,丁原便不值一提,可是,他还真的没有如何对付吕布的办法。
“唉,可惜吕布是丁原的义子,想收买他也不容易,如果他能报效于咱家,那该多好?若咱董卓有了吕布,这天下。咱还用得着怕谁来?”董卓无端端的叹了一口气道,语间充满了无奈,他被吕布弄得,还真的狼狈之极,昨天,他还被吕布吓得在温明园里不敢露头。这事说出来,他的心里还真的不痛快。
“主公!但请勿忧。某与吕布同乡好友,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可乎?”帐内一人,忽地出列,跪到了董卓的面前道。
董卓正在心忧之时,闻言,不禁大喜,观之,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李肃,五原人,勉强可说是吕布的同乡,但是好友之说,还真的要再两说。
他本是朝官,原是汉骑都尉。是董卓进京之后,近段时间才被董卓所收买,投向了董卓,也就是投了董卓,这才升了官,现为虎贲中郎将,和袁术一样的官职。
他投了董卓之后,董卓见其武艺不错,竟然不在郭汜等人之下,所以,便准他进入大营军帐,一同议事。
而李肃,他既然投了董卓,也想有些建树,想在新主子的面前有所表现。劝降吕布来投,只是他临时想到的主意。如果不是董卓叹一声若他有了吕布的话,李肃还真的不会想到,也不敢想。
他和吕布,的确是和吕布自小相识,那时候,吕布还是一个刚练成武艺出山闯荡的时候。吕布没钱,在抢食之后,李肃见他相貌异于常人,武艺超群,便资助过吕布。他本来有心想收服吕布的,但是却始终都没能如愿,后来才知道吕布投到了丁原帐下,成了丁原的义子。
他和吕布混过一些日子,但却没有得到吕布的友谊。或者说,吕布此人,根本就不会和他结交,和他在一起,只是可以从李肃的身上得到好处。于那时,李肃便知道,吕布就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人。
所以,他现在听董卓这么一说,便觉得有可能说动吕布来投的可能。一个人,武功再强没有一点弱点,但是,他的人性有问题,这就是吕布的最大弱点,李肃深明这一点,也知道现在是时候在董卓的面前有所表现的时候。
董卓喜形于色的问道:“原来是李将军,你有何办法能说动吕布来投?”
“主公,末将说了,吕布虽勇,实是一个见利忘义,反复无谋之人,最重要的是要诱以重利。”李肃说道:“前些天,某随主公到此大营,看到将士二、三十人还没能降服一匹火红之马,好奇之下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匹千里马。想得到吕布,还要请主公把此马赐与吕布,如此,才能和吕布有话可说。”
“哦?你说的是咱家的那匹赤兔马?它可是胡人从大草原的野马群里抓来送与给咱的,可惜直到现在还未能将其驯服,其性如烈火,暴躁异常,生人勿近,它不像一般的战马,此马竟然还会咬人,踢人,那天只是看守战马的士兵,不个疏忽让它跑了出来。收服吕布,和这赤免马有何分别?”董卓的心里,其实也极喜那匹火红的战马,无缘无故的将赤兔马交给李肃拿去做见面礼,董卓还真的不太舍得,他担心,到时候马送了,但却收服不了吕布,若让吕布有了那匹千里马,那么就等于是让敌人如虎添翼,将来要对付吕布便更加的困难了,所以,他还不肯一口答应了李肃,得要问清楚一些。
李肃正容道:“主公有所不知,这吕布体态异于常人,身高体长,粗壮无比,更可怕的是,他天生神力,动辄狂暴如雷,力量一发不可收。他所用的战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可是,每一次战斗,吕布都要带着好几匹战马,因为,没有哪一匹战马可以承受得了吕布那狂暴的力量,一场仗打下来,便会有好几匹战马死掉,那不是累死的,而是被吕布的神力活活的震死的。而丁原,也一直都为吕布的坐骑而头痛,遍寻可以和吕布相配的千里马而不得,吕布也因为没有一匹好战马随他沙场驰骋而多有埋怨。战马于一员万夫莫敌的战将来说,就莫过于是第二生命,千里马可遇不可求,若主公把这样的一匹千里马送他,那么吕布一定会感恩戴德,绝不会再和主公为敌。”
“此话当真?”董卓眼睛都发亮起来。
一匹还没有驯服的野马,不要说能不有收服吕布,只要可以让吕布不再与自己为敌,那么这便是好处,光这样,董卓觉得便够了。
“吕布虽然见利忘义,性情犹豫反复,但是,若果你对他好,他就算没拿你当朋友,但也不会害你的。这一点,当年末将和吕布交往的时候,已经看得很清楚。只要他接受了主公送他的赤兔马,那么,就等于承了主公的情,那时候,丁原也肯定会知道,也肯定会因此而对吕布接受他敌对敌人礼物而不满,万一丁原忍不住,对吕布出言斥责,那么……嘿嘿……”
董卓也是玩弄阴谋权术的高手,他又岂会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要丁原和吕布心生怨隙,那么,就给他收服吕布创下机会条件。
李肃见董卓阴阴的点着头,便接着说道:“当然,光是这样还不够的。只要丁原和吕布之间产生了裂缝,就是诱与重利的时候了。到时候,主公只要赐吕布黄金钱财、明珠玉器什么的,数目大到他拒绝不了,如此,还怕吕布会不来投?末将敢说,只要把这些礼物送到吕布的手上,怕吕布都会主动来投了。”
“好好好!如李将军能办成此事,便是大功一件,将军此后,便是我董卓的左膀右臂!”董卓喜道,当场给李肃也许下了好处。
不过,董卓也没有忘记资询一下李儒的意见。问李儒道:“文优,你觉得李肃将军此计可行?”
李儒答道:“观其行,知其人,李将军知吕布,此事或可成功,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然!”董卓道:“那就依计行事,先让李肃将军去库房文那里领取黄金一千两,还有明珠、玉带。一并带去见吕布,也不用分两次送了,一并送去,如果吕布能用金钱重利来打动,某就用钱财来打动到他为止。”
“主公英明!某现便去!”李肃见董卓如此爽快,拜伏退下。
相比起丁原来说,董卓在这方面,还真的要大气得多了,当然,这也是董卓的家底丰厚,近些年,他所搜刮的钱财,早已经堆积如山,数不胜数。如果他不是有了巨大的财富,他也不可能扩张得那么快,短短三两年的时间,便可以坐拥二十万西凉大军。实际上,除了带来洛阳的,在西凉,还有他的驻军,没有海量的财富,他又怎么能够发展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