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有利之处

朝堂如是，哪怕是一城一池、一个小镇一个小村子也一样。这个洞庭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就这么一个湖泊，却养活着无数的水盗，当然，其中有些是真正的水盗，而大多数都是一些有着水盗之名，却没有抢掠之实的一船百姓。

在这么一个水盗林立的大环境之下生活，如果你不说自己是水盗，那都不好意思见人。

所以，洞庭湖之内，人人都是水盗。

如此一来，不管是真水盗也好，假水盗也罢，他们都要面对一种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状态。

真水盗，那是为了抢掠别人，为了夺得更为丰厚的生存资源，或者为了得到更丰富的享受，所以，他们四围掳掠，抢钱抢粮抢女人，抢民抢官抢水盗。

而假水盗，其实，他们原来可能就只是一些良民百姓，但是，为了守住自己生存生活的一亩三分地，在官府已经无力清剿那些真水盗无力再维护当地的治安状况之下，他们也对外自称为水盗。他们或以村为单位，以原来的村长为首领，集合青壮的村民渔民，大修墙寨，购置或打制兵器，举旗为盗。他们这样做，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为盗，这只是他们在水盗林立的生存环境之下，赖以自保的一种手段。他们平时，并不是真的以抢掠为生，他们依然是男耕女织，以打渔或打猎为生，只有碰到某股真正的水盗欲在他们的地方抢掠或者想抢掠他们的时候，他们便会拿起武器，愤而反抗。若碰到有大股的水盗之时，他们也会村与村之间互通声气，或躲避或联合抗之。

自称为水盗，对于在洞庭湖一带生活的百姓来说，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来可以对抗那些真正的水盗，让那些真正的水盗在打算要抢掠他们的时候，首先就要考虑抢掠他们的得失，是否能够打得下他们修建的墙寨。二来，一旦化身为盗之后，那些富户人家的就不敢再欺压他们了，甚至乎，他们所耕作的地主田地，所得的都不用缴纳田租赋税了，当然，连官府的赋税也不用缴纳了。如此一来，他们的日子的确好过不少。

说实话，这种情况，就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例子，也足可以证明，华夏百姓的生存能力是极强的，适应能力相当的顽强，也能证明广大平民百姓的聪明才智，这也是为什么汉人永远也都不会灭绝的真正原因。

刘易从曹寅的口中知道，像阴灵盗，这一股水盗，绝对是假水盗，阴灵盗这一个响当当的名头，就可以保护他们百来年都不受侵袭。另外，刘易观察到，像这龙门盗或者是红巾盗，他们的质，可能都和阴灵盗有点相似，他们未必就是真正的水盗。

因为，刘易从他们的身上能够感应得到一种正气，或许他们也有过掠抢的行为，但是他们绝对不是那种无恶不作，掳掠的水盗。

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又或者谓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观一可见其全貌。

杨桀，一个恶好之徒，那么，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的好东西。刘易在他大船上的船舱便可观察到，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宣，甚至共，他们不以为耻，却以为乐，沉沦一气。如此道德沦丧的人，他们的人品能好得到哪里去？

刘易自问虽然也是贪花好之徒，但绝对不是他们那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刘易好，那是因为他觉得女人应该爱、应该给予她们呵护、给她们幸福，让她们活得有自尊，活得自重自爱，活得自由。而杨桀他们的情况，他们那是在虐女，在凌~辱~女，在践踏女的尊严。他们为了自身不良的嗜好，为了自身一种有违常伦变态的心理得到满足，就做出如此有如妖魔邪一般的行为，刘易便可以看得出，他们绝对不会是好人，更不要说外界对他们的传言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个洪亮可以在那种环境之中独善其身，不随之堕落，就足可以看得出他的可贵之处。

现在，也可以很清楚的可以看得出，洪亮之所以和龙兴在一起，或者说现在在座的众人，他们能够和洪亮呆在一起，同声共气，那么刘易便可猜得出，现在的这些人，未必就是真正的恶水盗，或者就算是水盗，都是那种像甘宁一样，劫富济贫的好汉。

而刘易也了解到，翻江盗和龙门盗一直来都是死对头，互相争斗久矣。这就等于，一正一邪在对抗着。

而这种对抗，迟早都会有一个了结的时候，也就是说，迟早都会有一个决战的时候。哪怕不是一正一邪，也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翻江盗和龙门盗，哪怕没有刘易的介入，他们也会有决战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刘易现在问龙兴，问他们，问他们有没有做好了准备。

不过，龙兴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和翻江盗的决战的日子会这么快便来临，很明显，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或者也是人无驱虎心，虎有作人意。

因为突然有了刘易这么一个外来者的潜在威胁，也隐有成为众人公敌的情况之下，龙兴并没能想到杨桀会如此阴险，包藏祸心，想一举把他们置于死地。

他现在听了刘易的话之后，他才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会一狼为伍，与虎谋皮，居然蠢到放任杨桀的上万水盗大军进入自己龙门盗的腹地岛内湖。他现在一想，便不禁有点汗流浃背，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杨桀真的不顾先前的协议，突然和自己翻脸，那上万水盗大军突然杀上岸来的话，那么他的龙门盗就危矣。他龙门盗老巢被毁被占倒没有什么，就是那些依附在他龙门盗，在青龙岛附近一带生活的百姓，他们就惨了，必会被杨桀烧杀抢掠，抢去他们的钱财，杀了他们的男丁，掠去他们的妻女……

刘易看到在座的水盗首领都没有答自己的问话，又看到龙兴一脸发青，额上飙汗，不禁摇着头道：“看来，枉你们做了一辈子水盗，竟然还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这就好像，你们是一群羊，那杨桀及百船盗他们就是一群狼，你们平时，一直都在和这些吃羊的狼斗智斗勇，避免被他们蚕食消灭，那些狼群，一时也拿你们不怎么样。可是，可笑的是，就算那个刘易就是一头外来的猛虎吧。猛虎来了，要当山中王，然后，那些狼就怕了，来找你们商议，合计着如何才能够把那头猛虎给吃了。你们竟然还真的相信了狼的话，居然和狼一起合谋，对狼不再设防，还展开了身心，嘿嘿，这就等于，把自己洗干净，剥光了皮等狼来吃啊？”

刘易忽然觉得自己想到的这羊和狼及虎的关系，还真的把这个情势形容得挺贴切的，不禁再说多一句道：“呵呵，不知道，最后是狼和羊一起吃了猛虎，还是猛虎吃了你们这样狼和羊？或者，还是猛虎和狼吃了你们这群羊呢？”

刘易的比喻，不管是不是形容得很贴切，但是的确是通俗易懂，就连其中的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都听明白了。听明白之后，他们也都不禁像龙兴一样，脸顿时发白，汗流满面。

“刘、刘天兄弟，这、这事情真的这么严重的地步？”龙兴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