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想了想,扬起脸来对上官少忧的:“王爷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因为石褀的话。我初来这里无依无靠,是官府给了我容身之地,这点我从来不敢忘记。可王爷敢说,您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我吗?”
官少忧没有回答。
“王爷,林夏之于您来讲,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是个人呢?虽然我一直觉得,能被被人利用就证明自己还有存活的价值,可这道理放在自己身上,竟然觉得很是可笑,也让我惶恐。”
官睿之捏着扇子的指节都泛白,然而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神色的样子。
他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对她说:“林夏,你从来都不是工具,从来不是。”他说:“林夏,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奢求你的信任,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只求能够像现在这样,就好。”林夏没有说话,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很挫败。他说:“夜深了,早些歇息吧。”而后擦肩就要离去。
在官少忧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悄声道:“别忘了你答应王上要教我骑马的,这回不许你再赖皮了。”
他唰的一下回过神来,欣喜的看着她,“林夏?”
林夏冲他一笑,略挑眉道:“王爷可记得了?”
官少忧说:“林夏,你不怪我了?”
林夏讶异道:“难道王爷做了什么会让我怪你的事吗?我想想,除了当年你诓骗我不让我学马,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吧?还是说,你背着我又做了什么了?”
官少忧愣愣的看着她,倏地一笑。“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大没小的黄毛丫头。”
林夏离了冲他瞪眼,“你还不是一个毛头小子!”
他扇子一打我的头顶,“臭丫头。”
林夏揉着头顶,没好气的瞪他。官少忧笑着揉揉她的头,柔声道:“快去吧。”
林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还是离开了。她说不好现在心里什么感觉,但是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个时代,不比她所知的那些时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全新的时代。林夏的那些专业历史知识在这里完全排不上用场,她能用的,只有那些研究帝王之术总结出来的理论罢了。而这些历史究竟如何发展,潮流如何走,她不知道。
林夏不是想要帮官少忧什么,只是她私心里觉得,官少忧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她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的历史河流里,官少忧究竟是最终问鼎王座,还是被联手杀害。她不想成为这个河流里的一卷浪花,可是林夏也知道,无论她愿意与否,她都会被这河流里的河水推着不住往前走去。
林夏也想通了,无论是哪一种,她总要给自己做个决定。与其等着被别人强硬的拉进来,威逼利诱或者严词喝令,还不如自己主动的选择了队营。即使是落得个“死”字,也算是不虚此行。
心里面既然确定了,就不再彷徨。犹豫不决只能害人害己。人是需有目标支撑的,一旦有了目标和梦想,这个人就会变得勇往直前,就会变得无所畏惧。而一个人如果不明方向,浑浑噩噩,终日担惊受怕,就只会愈来愈颓废。
她是林夏,在现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夏,是混世魔王鬼见愁林夏。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么只好随遇而安。在人人都耍心眼儿的现代我林夕都能耍得你们团团转,凭什么来到了落后的古代我就要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绝对没有这个道理!
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刚一进去就只听身后耳边一阵风声,随后嘴巴便被捂住。我刚要挣扎,只听耳边一个声音传来:“别叫,我是石褀。”
林夏放下心来。
转过身尽是不满的怪他道:“石褀,好好地大门你不走,干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
石褀没回答,他看了她一会儿,说:“林夏,你心情似乎不错?”
林夏哼哼两声算是回答。
他说:“这么说,你和王爷,你们……”
“我们怎么也没怎么样,还和以前一样,你满意了?”
他低头默了一会儿,道:“林夏,我承认是故意说那些话来与你听的,可是我……”
“打住!停!”林夏连忙比了个手势:“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对吧?以后呢,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再有两年被放出宫去,就功德圆满啦!”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安然出宫吗?”
“对啊,这是宫里的规矩啊。”
石褀张张嘴欲言又止:“好吧。只要你和王爷开心就好,今日的那些话,你就当我是糊涂了,乱说的。”
林夏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