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阳也未抬头,应道:“请盟主吩咐。”
“帮我查出这封信的来历。”晏小山将那封展开的信折好,交到贾阳手中。
贾阳看了看手中的信,回道:“是。”
“那若是各位没有其他异议便先按我的吩咐行事,我先告辞。”
夜已深了,晏小山打算回朱家,她还有事要同紫蝶讲。
晏小山转身走了一步,就被云山叫住,云山方才就注意到紫蝶了,她颇显疑惑地问道:“盟主,这位姑娘是?”
“奥,这位姑娘路遇强盗,身上钱财都被抢光,被容引公子所救,一时无容身之所,所以便收在我身边。”
云山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恭送盟主。”
晏小山摆摆手,径自走了出去。
众人看着晏小山的背影,各有所思。
容引跟在晏小山身后,他身侧跟着紫蝶,紫蝶被他点了穴,不能开口,而容引也是静静地盯着晏小山。
“白玉轩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似乎走了很长的路,冷夜中她突自开口。
“我不知道他是否得罪了很多人,但我知道,他的朋友一定比敌人多。”容引在她身后,一字字说道。
十年,这十年的情义毕竟不是假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夸白玉轩。
只不过,看来白玉轩的确有招黑的体质。
“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若躲起来,的确也很难找到。”
晏小山轻笑,他竟然说了她说的话,“连你也找不到,我以为你能找到呢。”
“连我也找不到,不过,比起我,或许你能找的到。”
晏小山脚步一顿,身子停了下来。
“容引公子,你是不是该去看看骆姑娘了?”她说完,又急急地走了起来。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容引追过来,指着紫蝶问道。
“先将她带回朱家。”
一轮皓月悬在天幕,月明星稀,朱家的灯笼映地朱家恍如白昼,而就在这光明之间,突地窜过一道黑影,人倏忽间已踏过重重阁楼,最终落在了晏小山的房间上。
房内无人。
黎孟的黑衫被撩起,他一个飞跃,又跃上另一房间,而后从房顶一个筋斗翻下来,落地时,悄然无声。
灯笼在风中摇曳,黎孟隐在阴暗之中,他透过窗纸看见房内风人。
一个女人。
他认得这个女人,卓念娇,卓念娇正独坐在白玉轩的房内,她已坐了很久,似乎也打算一直坐下去,她在等他,她不知他去了何处?
他又是如此,这般不告而别,但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想到此,卓念娇不自觉得摸了摸肚子。
“这个女人,可以利用。”
黎孟将黑帽戴上,将口也蒙上,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他推门而入的一瞬,便有两根银针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他似乎有些低估她的功夫了。
“什么人?”卓念娇娇斥一声,一掌已推出,攻向了黎孟,黎孟右手握拳,那一拳击向了卓念娇的掌心。
“嘭!”的一声,四周的桌椅轰然断裂。
卓念娇抚着肚子,后撤一步,低头吐出一口血,她还未有反应,黎孟已前进一步,瞬间移到她的面前,一掌印在她的胸口,卓念娇的身子撞向了身后的墙,她‘扑通’一声倒地,倒地时,她的双手一直护着腹部。
黎孟将卓念娇扛在肩上,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呼喊,“小姐,你还醒着吗?”
黎孟身形一移,堪堪隐在了门口,而当玉儿踏入门口那一瞬,他的手骤然伸出,玉儿还未有反应,便被他一把扼断咽喉。
玉儿直直倒了下去,倒下去时,她的眼睛还大大睁着。
黎孟未做停顿,扛着卓念娇踏月而归。
夜已经很浓了。
朱家一片惶恐!
晏小山回到朱家时,便见来来往往的仆人,慌里慌张,晏小山心中一念,拉住一个仆人的胳膊,“大哥,出了什么事?”
“死人了,死人了,死得可惨了……”那位大哥摇着脑袋,脸上一片凄然。
晏小山还未来得及问死得是何人,那大哥已挣开他的手,独自跑了。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是谁了。
玉儿,今夜玉儿惨死在房中,而卓念娇,不见了。
晏小山一时茫然,她未见玉儿的尸首,但还是感觉心中难受。
而卓念娇,是谁将她带走了,玉儿已遭杀害,那她呢?她会否还安然无恙?
今夜注定无眠,晏小山撑着脑袋在桌上发呆,她似乎忘了她的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当她意识到时,她猛然挺身。
此刻的紫蝶已可说话,她只是还不能动,她静静地靠在门口。
晏小山将她挪到凳子上。
她甚至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姑娘,你大抵忘了,我们曾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