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莫非他真的需要女人了?
门外正有一个女人,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张楚夜将她救来之后,一句话都未说,而她自被救之后,就一直跪在门口。
张楚夜推开门,冷冷地说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紫蝶一惊,她并未想到,这种时候,张楚夜竟然醒了?“教主,属下无能。”
“晓得自己无能,就别多事!”
紫蝶咬了咬下唇,低声说了句:是。
“你退下吧……”
紫蝶双手撑地,缓缓起身,膝盖一时不能伸直,而等她站起身,张楚夜已关了门。
“女人……”他喃喃道,而后又一步步走到床边,躺在床上。
他梦中的女人到底是谁?这世上又是否真有这样一个女人?张楚夜一时迷茫,倘若真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这女人与他又有何关系?
他的大仇未报,实在不该想女人,门外已无声息,看来,她已经走了,张楚夜缓缓闭上眼。
风在吹,而下一瞬,张楚夜猛地睁开眼睛,他睁眼的那一瞬,便看见一个人影自窗边掠过,张楚夜一个飞身,从窗外跃出。
黑夜,黑衣,黑衣人的轻功很好,但张楚夜也不差,掠过几个屋顶,他已追上了他。
黑衣人停下了。
“什么人?!”张楚夜开口,声音似乎比冷夜更寒。
黑衣人没出声,但突地转身,转身的一瞬,便有一张纸飞来,一张折成匕首的纸,那张纸便如同飞刀一般,犀利地向他袭来。
张楚夜接住了那张纸,而他接住的那一瞬,黑衣人一个足尖点地,身影倏忽不见。
纸本很轻,但张楚夜接到这张纸时,还是感觉到虎口微颤,好厉害的内功!
张楚夜目光凌厉地看着漆黑的夜,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垂首看了看手中的纸,目光若有所思。
张楚夜若无其事地返回房中,他借着烛光,将那张纸展开,上面的确写了字。
五年血债,固然仇深似海,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况昔年之人,多已悔过,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劝君放下仇恨,怜取眼前人。
君子?张楚夜笑了,笑得很讽刺,他可不是什么君子,他从来也没想当什么君子!
他将那张纸揉入掌心,刹那间,那张纸便变为灰烬,而他的脸也变得异常严肃。
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来,他需要快些行动了。
紫蝶也很想行动,她今夜毫无睡意,她也在想一个女人,一个叫晏小山的女人。
失败是个耻辱,失败并且让教主救她,更是奇耻大辱,她从来也未曾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她的目光变得狠毒异常,她失败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那个叫晏小山的女人,一定得死!还一定要死在她的手上!
天一亮,紫蝶便来到张楚夜门前,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做,她站的时间很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门便开了,张楚夜从房内步出房外,他看了紫蝶一眼,而后,一步步走出房间,走到楼下,紫蝶跟在他身后。
客栈中此时人还不多,张楚夜选了一张桌子,小二带着殷勤地笑容来服务:“客官,要吃点什么?”
“给我酒!我要酒!最烈的酒!快点儿,我要酒!”张楚夜还未开口,便听见一旁一个带着醉意的沙哑的声音。
他不自觉地循声看过去,是他,他自武林大会上见过他,张楚夜还记得他的拳头。
拳头足够狠,足够猛!
黎孟的身旁,桌上已横七竖八地摆着很多空酒坛,他摇着手中的酒坛,慢慢举起,正对他的口,他已有些神志模糊,酒坛已空,他一滴酒也没有喝到,他突然大声吼道:“我要酒!!快给我酒!”
“客官,你先将酒坛付了吧……”小二有些不耐烦。
。黎孟眯着眼睛,揪着小二的衣衫,“酒,酒,拿酒来!”小二不甘示弱,这种无赖,吃霸王餐的人他见得也不少,他双手伸出,方要擒住黎孟的双腕,却不料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给他酒,酒钱算我的。”张楚夜说道。
黎孟将双手放开,又瘫倒在桌子上,酒呈上来时,他猛然直起身子,一掌拍开泥封,将酒坛举至头顶,酒哗哗而下,灌进他的口鼻。
很快一坛酒就喝光了,黎孟将酒坛随手一扔,想再拿一坛酒,然而,他的手还未够着,就一下昏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