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小姐又耐不住寂寞了?”白玉轩玩笑道。
容引瞥了他一眼,“是,但耐不住寂寞的不止她,还有卓姑娘。”
白玉轩腾地直起腰,“她要来吗?”
容引伸出食指,在他的肩胛骨处一点,白玉轩的身子又倒了下去,“骆晴说,她已知道你受伤了,非来不可。”
白玉轩苦笑一声,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容引去开门,发现门外正站着晏小山。
她来也不过是想告诉他,让他小心一些,在擂台之时,就有人想借她的手杀了他,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
晏小山抬头看着容引,说道:“我能不能和他单独谈谈?”
容引回头看了一眼白玉轩,便惊讶地发现,这会儿他竟然穿戴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木凳上,就好像那一剑不是刺在了他身上。
容引抬脚步出房外,“晏姑娘,他伤的不轻。”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才离开……
晏小山进门之后,转身将门关上。
她看了看白玉轩,说道:“白玉轩,你要不要到床上躺着?”
白玉轩歪头看了看她,“我若是躺着,很容易睡着,而此刻,我还不想睡。”
晏小山坐在他身侧,没说什么,她看了看他的胸口,他已换了一身衣裳,浅墨色,他的伤口大抵已包扎了,乍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他说的云淡风轻。
晏小山才晓得,他原来是个如此逞强的男人,那一剑是她刺得,她曾经也被人刺过,感同身受,他的伤不可能不碍事,但她也不说破,只低声说了句:“那就好。”
“你肯来见我,我很高兴。”白玉轩垂首说了句,语气就好似一个孩童被赏了一颗糖果,晏小山忽然觉得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白玉轩,若不是你朋友无意间提及你的婚事,你当真打算一直瞒着我?”
白玉轩没抬头,低声道:“是……”
晏小山轻叹一声,“白玉轩,你不觉得,你这招对我来说未免太狠了些吗?”
她为他的死,饱尝思念的折磨,她为他的死抱憾终身;她以为他死了,但事实,他非但没有死,还娶了娇妻,他对他未免太残忍了些!
白玉轩默了默,道:“对不起……”
对不起?晏小山冷笑,对不起有什么用?
“白玉轩,你喜欢卓姑娘?”
白玉轩摇头。
“那你究竟为什么娶了卓姑娘?”
白玉轩眼中涌现一抹悲伤,他低沉道:“我欠她一条命!”
“呵呵……”晏小山笑得很讽刺,她冷眼看着他,说道:“白玉轩,这可真是个令我无法反驳的理由!”
“小山,你可否给我些日子……”
她不等他说完,“白玉轩,你没有权利这么要求我,我和你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男人都是这般吗?方方娶了美娇娘,转眼便与她纠缠不清,他怎么能这么做!她又怎么能插入到他们的婚姻之中,她还没有这么无耻,无耻到破坏别人的家庭!
白玉轩没说话,听晏小山说道:“与其操心别的女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娇妻!”说完她霍然起身,抬脚要走,她全然忘了,她来找他的目的。
白玉轩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的女人?她对他来说可不是别的女人!
“放手!”晏小山一下甩开他的手。
“我本以为你的气消了些……”
晏小山回头看他,她的怒气不消反而更盛,“白玉轩,既然你已经娶了卓姑娘,就别再招惹我!!”
她愤愤说了一句,而后奔出房间,她跑得很急,很快便冲入雨中。
雨一直在下,下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朱有才的家很大,但仆人却不多,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新任盟主已跑出了朱家。
紫蝶正望着长街外,她在想一个人,她从来也只想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张楚夜,他就在她的隔壁。
隔壁悄无声息,她觉得他似乎睡得越来越早了。
紫蝶蝶望着长街出神,她很快便看见灰色的雨幕中奔过来一个人,晏小山还在跑,只是慢了些,紫蝶看见晏小山时,她的眼睛一亮,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遮住脸的下部,而后从打开的窗户中一跃而下。
紫蝶的身子很轻,落地无声,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的确,只有晏小山一个人,她看过那场擂台比武,也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杀了她,若是这位新任盟主横死街头,她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对付凤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