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写预告信,那个贼偷女人之前不都是发预告的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但陆重元以及骆家堡中的人都认定,骆晴的失踪和白玉轩有关。”
白十一算明白了,怪不得陆重元想要他的脑袋,看来并非想要他的脑袋,而是想要他的儿媳。
“容引,这江湖之中,大多都不知,这白玉轩到底是男是女,是英俊潇洒还是个丑八怪,陆城主就不怕别人随便提了个脑袋去向他讨要赏钱,况且此白玉轩还是个冒牌货。”
容引一挑眉,说道:“陆城主只怕还没你想得那么蠢。”
白十一耸耸肩,看来此时容引的心情极差,他到底还是在担心骆晴,“容引,你可有什么眉目了?”
“没有”容引回道,他转身,打算走,“白玉轩,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海棠居,你若等死,最好不好死在这里。”
“呀呀,我还指望你替我收尸呢。”白十一在他身后回道。
容引向前迈了一步,听见他的话,止了步,说道:“我不喜欢替人收尸。”而后,迈步向前。
白十一一直看着容引的背影,直到他回房。
四周骤然沉默了,只听得风声带动海棠树枝的‘沙沙’声。
白十一静静地靠在门口。
屋内晏小山的额头已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好像觉得从来没有如此殚精竭虑过。
黎孟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她都为他一一清理,逐一上药,逐一包扎。
她的技术很好,又十分有耐心,在一侧的小高甚至都忍不住夸赞。
等处理完所有的一切,晏小山长长吁出一口气。
幸而他受的伤都是外伤,至多也就留个疤痕,男人,多几处伤疤倒也无妨。
他还在睡,只是呼吸浅了些,均匀了些。
晏小山在盘中洗了洗手,小高便将清水端了下去。
小高出门,转身迎头看见了白十一。
他不出声,小高开始并未察觉到他。
“白公子……”
“他醒了吗?”
“还没,小山姑娘在里面照顾他。”
白十一摆摆手,小高端着盘下去了。
小高走后,他又透过门缝看向屋内,晏小山正用丝绢一点点为黎孟抚去额头的汗珠。
她擦完之后,伸了个懒腰,而后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白十一直起身子,迅速靠到一旁。
门‘咯吱’一声开了,晏小山轻步走出门口,等她转身关门之际,才发现白十一。
晏小山轻轻将门掩上,靠在另一侧,“白十一,我该谢谢你。”
“这样是不是就扯平了?”
“扯平了?算扯平了……”晏小山喃喃,其实欠了黎孟的只是她自己,或许她现在又欠了白十一。
“小山姑娘,明日一早我和容引就会离开海棠居,小高会留一段日子,你和他也可暂住在此,等他的伤好了再离开,”
“是吗?那也好,我和他先住在这里。”晏小山将手背在身后,紧紧压着身后的墙壁。
“那我先告辞了……”白十一已转身。
不料晏小山叫住了他,“白十一,你的伤怎么样?”
“我的伤比他轻多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奥,那好吧……”晏小山低头,后背又向墙壁压了压,她觉得手有些发麻。
白十一的脚步声渐渐微弱,而后,全然消失。
晏小山抬起头,看见了满院的海棠,她又想起他在海棠树下独饮的样子。
慵懒而又陶醉。
她其实还想问他一句话,却始终没说出口,他们还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