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会议只开了不长的时间就结束了,因为傅作义让各军事长官坚守岗位,没有他的撤退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自作主张,否则,军法从事。
曾延毅从傅作义的防空洞里出来后,似乎还沉浸在两位旅长带来的坏消息当中不能自拔。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想死,没人拉着你,人呢,生命只有一次,连命也没了,还享受个屁?”
卫士见曾延毅嘴唇张合,奇怪地问道:“曾司令,一个人说啥呢?”
“去去去,心烦,别惹我。”
曾延毅见从防空洞里出来的军官们走向各自的岗位,停住脚,望着自己的戒严司令部,忽然想起会上孙兰峰提到的执法队的常如海,心里不由一阵哆嗦,想到自己在“君再来”记院快活时,差点被执法队里的一把飞镖射死,至今,左臂还没好,要不是两个侍卫拼死保护自己,当时连命也没了,妈的,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想到家里藏着的金银财宝和几个娇滴滴的美娘,狠狠心,一跺脚,随即直接走向绥靖公署大门。
“曾司令,我们这是到哪里去?”侍卫见曾延毅没回戒严司令部,有些奇怪。
“哦,你快去叫戒严司令部的参谋长郗莘田来,就说我马上让他见他。”曾延毅心不在焉地说道。
“是。”
侍卫回答一声后就赶紧往戒严司令部走。路上,遇到戒严副司令马秉仁。马秉仁见曾延毅的侍卫只顾低头走路,问道:“小赵,你们司令呢?”
“准备出总部大门。”侍卫回答道。
“什么?曾司令出总部大门干啥?他应该回到戒严司令部主持工作呀。”马秉仁看着侍卫自语道,希望从侍卫身上揣摩出一点门道来。
见侍卫往司令部走,马秉仁忽然拉住问:“你去干吗?”
“回马副司令的话,曾司令让我去叫参谋长。”
“叫郗莘田?叫他去哪里?”马秉仁忽然明白了。
“不知道。”侍卫不敢耽搁,径直走进戒严司令部,见了郗莘田,敬了一个礼,说:“曾司令叫你马上去见他。”
“知道什么事吗?”郗莘田有些奇怪。
“不知道。”
“在哪里见他?”郗莘田急忙问道。
“这——,曾司令没说,司令是在出总部大门时说的。”
“出总部大门?好,我这就去。”郗莘田似乎明白了曾延毅叫他去的目的。
“小赵,你说,曾司令要出大门?”参谋副官急着问道。
“是呀,咋了?”侍卫不明白副官的话。
“快走!”郗莘田连望远镜都没拿就急匆匆走了。
等郗莘田和侍卫出了门,副官看着一干勤杂人员,对视了半天,忽然大喊:“哎呀,曾司令是想要溜。咱们还等什么?快走!”
一干人一听,有的还似乎不相信曾延毅会逃跑,为曾延毅辩解:“我说,你敢说曾司令的坏话?”
“妈的,笨蛋,想死没人拦着你。”副官大骂不已,说完,也顾不上什么,急慌慌地跑出了司令部的门。
郗莘田出了司令部的门,远远地看见曾延毅的背影刚刚闪出了总部大门,心里猛地一阵悸动,紧跑几步。等追上曾延毅,郗莘田见曾延毅也不说话,就紧跟在曾延毅的身后。
马秉仁见曾延毅和郗莘田等几人出了总部大门,也顾不上什么,急忙召集“李牧号”装甲车司机,喊道:“快,妈的,开动装甲车往大南门一带。”
司机一听,苦着一张脸说:“马副司令,油不够了。”
“妈呀,这不要人命吗?还不赶快找去。”马秉仁大骂。
司机只好出去找柴油去了。
曾延毅带人出了大门,走到马号里,解下自己的马来,旁边的郗莘田这才确定,曾延毅这是要当逃兵,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也顺便解下自己的马来。
几个人刚刚骑上马,就见副官和一干勤杂人员赶来,急得曾延毅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副官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跪在地上说道:“我等誓死追随曾司令,甘愿为曾司令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