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常如海猛然听房间里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常如海惊了一跳,忙拿起电话问:“哪位?”
“我是阎会长的侍从长刘瑞峰,快,集合队伍,马上赶到绥靖公署来,有重要事情要你们执法队参加,我就在那里等你们。”
常如海一听,赶忙大声吆喝,没用几分钟时间,三十多名执法队就集合完毕。好在驻地离绥靖公署不远,只用了十几分钟跑步就到了。
门口,刘瑞峰见常如海带人这么快就来了,高兴地喊道:“呵呵,常队长的部队麻利得很嘛。”
“那是,不看是谁通知人。”常如海边走边打趣着说。
“具体任务有一个人会吩咐,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人。”
常如海一听,有些奇怪,问道:“谁这么派头,连你也是个传话之人?”
“是你的的老同学,定襄县师家湾村人,太原绥靖公署主任办公室秘书、牺牲救国同盟会总干事梁化之。”
常如海一听,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阎锡山的姨表侄。
说起来,这梁化之与常如海俩人是河边村阎锡山办的川至中学时的同学,梁化之当时就是个才子,喜欢读一些外国书,常常出口成章,那时,梁化之的领导才能就得以施展。因为小时候经常哭得嘴唇发紫,长大后嘴唇周围就留了一圈淡淡的黑色,同学们就叫他“黑圈圈”。后来,梁化之转入太原进山高中,二十五岁时毕业于山西大学文学系。1932年2月阎锡山复出后,梁化跨进太原绥靖公署,当起了阎锡山的机要秘书,参与机要,曰夜辛劳。个人的才具和工作精神,加上阎锡山的赏识与提携,梁化之很快就成为山西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时之间,阎锡山的私人印信和特费开支,都由梁化之掌管;一切机要公文都必须要梁化之盖印方可生效;阎锡山的一切特别开支,包括给“御用团体”的津贴等费,都由梁化之统一经管。梁化之可以说是阎锡山的一只须臾不能离开的手。在替阎锡山掌管印信机要的同时,梁化之一步一步地介入到了组训工作之中。从1932年开始,阎锡山资助的各团体纷纷成立,由于经管着阎锡山的特别支出费用,梁化之与各群众团体就有了必然的联系(各团体的活动经费,定期由专人向梁化之领取)。及至公道团成立,阎锡山对全省人民实施组训,责成梁化之负责督导。1936年春,自强救国同志会组成,阎锡山自任会长,赵戴文为副会长,梁化之以绥署秘书兼任总干事,负实际主持之责,统一领导各大小团体。短短的三四年时间里,梁化之由阎锡山幕后的一个机要秘书,一变而为山西政治舞台上新兴的活跃人物,可谓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梁化之,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概,而梁化之也被山西省主席赵戴文誉为“山西的青年领袖”。
进了梁化之所在的办公室,常如海见有一个长相微胖,带着眼镜,胡子刮得精光,嘴唇周围隐隐有一圈黑色的人,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基本没变,只是身体有些发福。
“常如海,哈哈,老同学。”梁化之伸出一只手。
“梁化之。”常如海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在相隔十几年后再次握在一起。
“来来来,坐。”梁化之亲自给常如海倒上刚泡好的茶,热情地说。
常如海打量了一下梁化之的办公室,见不大的屋子里满是书籍,就说:“还是那样喜欢看书,啧啧,了不得。”
“兄弟看书不过是混口饭吃。”
“还谦虚,看看你,再看看我,要不有句老话讲,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我到现在还在战场上厮杀,哪如你坐在办公室里就有饷银。”
“你也不错吧,跟上张培梅将军到处杀人,多痛快。”
“还痛快,都快被曰本人给杀死了。”
梁化之问常如海说:“还记得咱川至中学的校训吗?”
“记得,公毅敏洁。”
“校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