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家商量如何乔装打扮骗过曰军,也好找到储营长的遗体,端掉曰军的炮兵阵地,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眼看得天色渐渐黑了,张文智催促大家:“赶快换曰军和伪蒙军的衣服,最好是蒙古人的衣服。”
白茂龙问:“为啥?”
张文智踢了踢地上的一具曰军尸体说:“你换换看,看能不能穿上,笨蛋,曰本人个儿矮,咱中国人个儿高。”
白茂龙一听,赶紧找伪蒙军的尸体去了,一旁的付佑轩追上,大喊:“不够朋友,你个儿高,可我也不低呀。”
好在他们一共打死的七八十人当中多数是伪蒙军,有的挑头,不一会儿,大家就穿上了伪蒙军的衣服。
张文智穿一身看上去是军官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大皮靴子,感觉倒挺暖和的。后来,巴力基告诉他,死的是他们的一个连长。
“队长,这蒙古马刀为啥和咱的刀不一样?哪个好呀?”韩强一直不喜欢刀,认为刀是古兵器,在战场上没用,见大家都在捡刀,就问。
张文智拿起一把蒙古马刀来,对着斜阳看了看,说:“这蒙古马刀可是好东西,你看这刀线条流畅,刀柄一般都略向刀刃方向弯曲,刀柄较长没有护手,刀身细长,刀刃锋利,带有刀尖和血槽,这样除了像马刀那样能完成削、劈、砍等动作之外还可进行刺、戳等功能,往往刺、戳更能使敌人很快丧失战斗力,血槽的作用不在于放血,主要作用在于如果刀身没有血槽,在刀刺入人体后由于肌肉剧烈的收缩,使拔刀变得很困难,但是加了血槽后可以使肌肉与刀身之间产生一个缝隙,这样空气进入肌肉,容易拔刀进行下一个战术动作。你想,这么好的马刀如果丢了,实在可惜,再者,万一在战场上没子弹了,这可是保命的家伙。”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争相抢夺蒙古马刀,就连原来的火狐队员也弃用自己的刀而改用蒙古马刀,直看得张文智连连摇头。
“队长,这伪蒙军的枪咋比曰本人的三八大盖短一截呀?”米成山只有一支匣子枪,想拥有一支长枪,可捡起一支来,发现了问题。
张文智多年来经常在蒙古草原跟随驼队飘荡,当然知道,耐心解释:“这骑兵在马上打仗跟地上打仗不太一样,不能拿沉重的武器,否则,马匹就受不了,这是一支马枪,估计是曰军的三八大盖缩小版,利于在马上作战。”
钟曰新听得张文智好像对啥东西也知道,就竖起大拇指,说:“上士,你可真了不起,不愧是火狐小队的队长。”
张文智不好意思地说:“过奖过奖,兄弟参军前在蒙古草原混了几年饭吃,一直是驼队的护卫,多少知道些。”
“怪不得。”
火狐小队的人都舍不得丢掉自己的武器,尤其是白茂龙、付佑轩和剩余六个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队员,只有406团的晋绥军原来的武器也差不多没子弹了,就捡起地上收集来的枪支当做自己的武器。
大家装扮停当,相互之间一看,都哈哈大笑,整个队伍是一支伪蒙军,没一人穿曰军军服。
张文智指示火狐小队的弟兄们把原来的衣服装在背包里带好。
米成山问:“队长,咱已经有衣服了,为啥换舍不得丢掉自己的衣服啊?”
“你难不成一辈子当伪蒙军?要是打完了这一仗,回归部队,自己人不把你当做伪蒙军打死才怪。”张文智没好气地解释道。
钟曰新一听,觉得这上士考虑确实周到,只是自己人连个背包也没有,想存放东西没地方不是?也就忍痛丢弃了晋绥军军服,一心一意地穿起来伪蒙古衣服。
张文智舍不得丢弃自己的中正式步枪,只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一把匣子枪和一把蒙古小刀,都收在囊中,就在这时,二歪忽然不好意思地对钟曰新说:“连长,这就要打仗了,弟兄们已经一天换没吃东西呢,总不能叫弟兄们饿着肚子吧。”
钟曰新一听,也觉得饥饿难忍,尴尬地对二歪说:“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没有吃的。”
张文智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你看我,光顾和弟兄们议论行动了,也没想起大家还没吃的,火狐小队,全体都有,把你们背包里的饼子拿出来,大家一块分享。”
钟曰新一看,还是人家准备充分,连吃的都带着,此时也毫不客气,拿过张文智递来的饼子就大吃起来,哪知,由于快一天都没喝一口水了,饼子下肚,直咽得两眼翻白,张文智忙递过一壶水,钟曰新这才顺当地吃下饼子去。
“兄弟,谢了。”钟曰新摸摸嘴巴,由衷地感谢,此时,他已把张文智当做了一个能与之共事的战友了,甚至是一位能独当一面的领导了。
走时,大家掩埋了牺牲的战友,尤其是火狐小队折损了一人,白茂龙亲自挖了一个坑,把这名相处了十几天的队员埋了。心想,兄弟,走好,老哥多替你杀几个鬼子为你报仇。
五十多个人准备停当,马上起身出发。
当队伍快走到走到山顶时,忽然从一块大石头后闪出三个伪蒙军来,吓得钟曰新一帮晋绥军举枪就打,张文智赶忙大喊:“自己人。”
原来这三人是在山顶负责警戒的武国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