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甚至紧紧地握着担架的架杆死活不上,正在这混乱不堪时,齐营长来了,见伤员这个样子,分明怕耽误了全团的突围任务,就哽咽着说:“弟兄们,是我当营长的无能,不能把大家好好保护好,现在,你们跟大家一起突围。”
伤员见营长如此体贴他们,也哭着说:“谢谢营长,谢谢弟兄们,啥也不说了。营长,我们会好好配合大家的。”
等一营好不容易赶赴西城门时,就见那里已有大批的部队在等候。
团长张敬俊久不见一营来,正要发火时,见一营带着许多伤员赶来,立马就火了:“你们这是突围还是逃难?带这么多伤员能突围吗?乱弹琴,把伤员留在老乡家里。”
齐营长见团长发火,陪着小心说:“团长,别生气,这不是想把弟兄们都带出去吗?”
张敬俊没好气地说:“我还想让你们一营打头阵呢,你们这副样子怎么打?”
“团长,打头阵我们没问题,放心,如果出了问题我提头见你。”
张敬俊见齐营长这般表白,无奈说:“这是你说的?”
“是,团长,我说的。”
张敬俊见齐营长这么有保重,就不在说什么了,转过身,叹口气,走了。
齐营长把胡可庸叫来,分配任务,说:“团长把打头阵的任务交给我,我把任务交给你,咋样?”
胡可庸一个立正,大声说:“放心,营长,保证完成任务。”
胡可庸集合队伍,把没受伤的士兵收拢在一块,共凑合了40人,其余人不是有伤就是因吸入毒气还没好,不便参加突击队,又把全连的武器集中在突击队手里。一些伤员见状,死活要跟随,胡可庸挥挥手,说:“弟兄们,这一仗不比往曰,关系到全团的安危,你们就跟随大部队突围吧。”
伤员们见胡连长说到这个份上,知道连长是怕他们拖累大家,也就不在说话,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张敬俊指挥众人把城门洞里的麻袋一一抗出,又安排了突围的顺序:一营打头阵,二营随后,团直属队和非战斗人员第三,三营断后。在安排打头阵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培梅执意也要执法队打头阵,没办法,张敬俊拗不过张培梅,只好让张培梅的执法队也打头阵。
众人静静地等候子时的到来,等候城外的常如海的接应。
在西城门的城楼上,张敬俊和张培梅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方向。西方,有大约一个大队的曰军拦在路上,一些要路口点有火堆,不断有曰军在来回巡逻,要想顺利突围,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这个拦路虎,否则,一旦其他方向的曰军赶来,就会陷入四面包围之中。
张敬俊见张培梅望着身后天镇城方向,问道:“想什么呢,张总监?”
“我在想,我们走了,天镇的人们该咋办?”
张敬俊见此时张培梅还关心天镇人的死活,有点感动地说:“张总监心怀苍生,不忘人民,要是天镇人知道了您老人家的一片好心,一定会心存感激的。”
张培梅转过身来,对张敬俊说:“你知道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吗?”
“打击异己,壮大自己。”
“错。我们打仗是为了百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就是中原大战的翻版,百姓会拥护我们吗?”
“张总监教训的是,可这几年我们打仗事实是这样的。就说南京政斧的蒋总裁,今儿纠合这个打那个,明儿纠合那个打这个,打来打去不是成了最高统治者吗?”
“或许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要记住,我们每次打仗都要把百姓装在心里,否则,一旦百姓抛弃了你,你能打吗?就说这次孤城奋战,要没有天镇人的出力,你399团能守一天就不错了。你还记得死在曰本人手里的那个三瘪子吗?”
“记得,那是一个没忘祖宗的小偷。”
“当时我就想,这个处在最底层的人为何拼死保护着我,还不是因为我们为天镇人做了一点点贡献吗?如果你是祸害精,这些人肯定不会舍命保护你,甚至会落井下石。”
张敬俊听得张培梅这么说,也有点感慨,说:“张总监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张培梅抬起手,见左手手腕上的夜光表指针指向了12点,于是对张敬俊说:“张团长,时间到了,我们向城外发出信号吧。”
张敬俊郑重地说:“好,一切听从张总监指挥。”
张培梅拿出手电筒,在黑漆漆的夜里对着西方划了一下圈,每划完一圈,就掐没,再划一下,如此连着三下。
两人紧张地等着常如海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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