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到楼上去吧。”
苏烈见状,马上说:“我送她上去。”
他们二人一离开席面,就有人忍不住对慕如山说:“如山兄,你觉得苏烈和慕颜侄女这事儿能成吗?”
“我看悬,辈分年纪都摆在那儿。如山兄,我劝你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们分了好了。刚才那样子……丢人啊。”
“如山兄,这里也没有外人。就当我直白说一句,苏烈来历不明,对侄女不会有好处。”
七嘴八舌,慕如山脸上带着礼貌微笑,呷茶不语,一颗心却雪亮。老黄有个女儿三十岁了云英未嫁,老于的侄女今年大学毕业,扬言非要找个青年才俊不可,还有老许……这些老友能够在公司复兴的时候站在自己一边,固然值得他好好对待。不过公私分明,他慕如山女儿的婚事,他还没打算让老友们指手画脚。
一直到饭局结束,慕如山还被人喋喋不休,父亲大人忍不住又有了怨气,苏烈和慕颜两个家伙,自己躲起来,留下当爹的在这儿做挡箭牌。他非得找机会报复不可。
……
慕颜的房间被装修一新,却都是按照原来的风格一式一样的替换。
纯白色的四柱床,原来是橡木的,现在换了更高级的红木。地毯从国产的换了克什米尔的。书架比原来大了一倍,因为设计巧妙,也不见多么占地方。至于浴室里面,一砖一石,从流理台到浴缸,全部换成了意大利名匠手作品牌,自然比原来要舒适很多。
慕颜见到东西都一样,只是悄无声息地升了级,就知道这一定是苏烈的主意。
她躺在床上,享受地眯起眼,餍足的神情好像小猫,几乎马上就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有人低声问她:
“喜不喜欢?”
“喜欢。”她闭着眼睛呢喃。
回家的感觉真好……
“可不能太贪睡这儿。”
慕颜蓦地睁眼,正好对上那双潋滟流光的深邃墨眸,苏烈看到女孩儿错愕地张大嘴巴,笑得很开心:“我也脱身了。”
慕颜伸出手抱着男人结实的腰肢,苏烈低头轻吻她。没有任何色(和谐)欲的成分,自然而然,由心而发。
“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过夜?”
男人忽然大发慈悲,让慕颜还挺不习惯的。而且,这儿刚刚装修完,味儿也还没散尽。她歪着脑袋思考片刻:“还是回去好了。”
等到宾客们尽兴而返,客人走尽,已经接近午夜了。慕如山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喝了一肚子茶,慕颜告别的时候,他精神十足地在客厅里乱转。反而把困得差点睁不开眼睛的慕颜给乐得醒了一会。
苏烈也累了,让司机来开车。车子还没开出一半,女孩儿已经又累又困得整个蜷在苏烈怀里,星眸半扬,倦意浓浓。
“宝贝,困了的话,就先睡一会儿。”
女孩儿强撑着,虽然很困,有些话不说不行:“苏烈,我想问……赶走夏芳你一定没少花力气吧,无利可图,你到底为什么?”
他真的做了很多,而且……至少,表面看来,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反而搭进去不少时间和精力。他为什么要帮她?
这是慕颜最想不通的事情……男人对她太好了,好到小姑娘很不安。
她再年轻,也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不是说了吗,你嫁给我,你的仇我来报。”
如今,也算是报得七七八八了吧。女孩儿难以掩饰语气里的不安,她现在很幸福,这种幸福一点儿都不真实。她好怕有一天突然醒来,发现这些不过一场美梦。到时候的她,又该要怎么办?
苏烈不是乔以庭,乔以庭生长在白城,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不夸张地说,哪怕他举起手来,她都知道他是要吃饭还是喝水。而苏烈……至今为止,一个他的亲人都没有见过。唯一的见证就是那个叫傅琛的名字,经过几次碰壁,慕颜现在绝对不敢触碰这片逆鳞了。
强烈的幸福,变成了强烈的不安,强烈的不安让女孩儿无意识抓紧了男人胸前的衬衫,抓得皱巴巴的——
“可是……”
冷不防男人深邃墨眸凝固在她身上,好像一泓冷泉。他感觉到慕颜的不安了,不过不懂这女孩儿脑瓜子怎么构造的,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搞那么复杂。男人轻声又坚定地说:“不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