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是不是发生了传染病?医院是不是要赶我们走?”
“护士长,这病能治吗?严重吗?我这几万块的手术费都交了,这样就打发我走啦?”
“护士长……”
秦晞已经收到紧急命令,疏散好心脏科之后,到楼下呼吸科紧急支援。 ()
可是现在她被人群围着,寸步难行。
“护士长,你刚从楼下回来,身上会不会带有病菌?”
不知谁抛出这么一句,顿时人群齐刷刷向外退开三步——
秦晞冷静地说:“大家镇定点,没事。现在疫情还在可控制范围内。只要配合医院,就不会有事。”
“哼,会不会在忽悠我们啊!”
“就是,当年非典,医院不也是这样忽悠了病人嘛,结果人死了老多了!”
人群鼓噪起来,也亏得这些都是心脏病病人,不能上火生气那种,不然情况还能更恶劣十倍。
秦晞被围在人群最中间,激动的人都冲着她来。
不知什么人在后面凉凉地说:“哼,现在的医院都唯利是图。等到出事了,又怕担责任!”
“就是,之前给我们用的药,贵得要死。见效又慢。这就是黑心医院,都没良心的!”
秦晞又惊又怒,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却是两个面生的年轻人,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健康得很。
“你们是什么人?不是这里的病人吧?”
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是病人家属,看不过眼,所以说两句而已。怎样?现在的医院,连句公道话都不能说了吗?你想想你们吃了多少回扣!”
无中生有的污水,一盆接一盆地泼过来。
秦晞气得脸都白了,偏偏限于规定,不能和病人直接起冲突。只得按捺着怒火,说:“别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现在大家先跟我疏散吧!”
“不,我们不走!我们医疗费都交了呢,到时候被医院贪了怎么办?除非退费!”
“对,我们要退费!”
那年轻人大喊一声:“走,大伙儿都到财务处,我们要退费!”
一呼百应,几十号病人居然全都跟着那来路不明的年轻人向外走。
“喂,你们别激动啊!”
秦晞势单力薄,只能眼睁睁看着场面失控。
忽然之间,走廊上多出了几十个黑衣人。一个清朗到极点,也慵懒大极点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走啊,如果能够走过去的话——”
“喝!”
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亮出手里黑不溜秋的电击棍。
“那、那不是60号床那人吗?”
舒彦予还是穿着那对于他过于宽松的病号服,一边衣服溜到肩膀上,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棱角圆润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好像用上好美玉雕琢出来,妖孽的眉眼带着魅惑气息,弱不禁风地倚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慵懒又冷漠地盯着面前那个领头的年轻人。
在心脏科住过几天的病人,大多都听过这60号床的传说。
平时他深居简出,但三天两头就有神秘恐怖的黑衣人在他的病房里进进出出。如今终于见到舒彦予本尊真容,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那些病人就先怯了。
那年轻人原本是被杜老板收买来借机闹事的混混,却不知道这些,见舒彦予病病歪歪的样子,一点没放在眼内。
“大爷我偏偏就要走了——”
他还故意挨着舒彦予身边走过,狠狠地用他的大块头肩膀撞了舒彦予肩膀一下!
舒彦予眉眼瞬间冷凝!
“给我打折他腿。”
“是!”
那青年被强壮的黑衣人拖拽着,还在拼命挣扎:“死人啦!打死人啦!医院买打手来杀人灭口了!”
倒地打滚的难看样子,地痞流氓的本质表露无遗。
舒彦予不忍卒目地扶额:“要我堂堂一个黑(和谐)道天王来打发宵小,真丢脸。”
他连连挥手:“打死打死,剁开八块丢海里喂鱼!别再让他出现在我眼里,污了我的眼睛!”
他说得轻描淡写,那大喊大叫的青年还以为只是吓吓他而已:“臭小子,敢吓老子?老子是被恐吓长大的!”
舒彦予也不理。
那流氓被拖到无人的地方,这才知道害怕:“兄弟们,行行好,都是出来混饭吃而已,不要玩这么大!”
“谁跟你玩了。”为首一个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大的胆子,敢碰天王的身子。我们天王最讨厌别人碰自己了。他说了要把你剁成八块,我们科不敢把你剁成七块。”
“什么?!”
等到那流氓见他们拿出各种专业工具之后,吓得尿了裤子。
“不、不要啊……大人,大人饶命啊——”
杀鸡儆猴的一出演完,舒彦予依然慵懒地靠在大理石柱子上,微笑看着心脏科的病人们。
“现在还有谁想要去跟医院追讨欠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