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看到苏烈那散发低气压的森冷墨眸时,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
舒彦予不敢相信地试探着问:“苏烈,你,是认真的?”
“总裁的女人是明真医院的医生。刚才你在会场上心脏病发,就是她给你抢救的。”
要不是身上打着强心针,舒彦予会被这消息当场震得再度心脏病发作。
“苏烈,你果真有女人了?”
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新闻!
三十年来视女人如老虎,洁癖到人家以为他是“同志”,整个军营里干净成一支奇葩的苏烈,有女人了!
苏烈在舒彦予面前坐下,墨眸露出危险的光:“舒彦予。”
他的身后,保镖们开始清场。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苏烈和舒彦予两人。
舒彦予缩在床角落,警告:“苏烈,我身子不好,你可不能锤我。不然我就挂了!”
“白修罗是不是你的人?”
这个名字,舒彦予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
“她不是被你投到监狱里去了吗?”
桃花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
“她和她丈夫贩毒,那是你们帮派的大忌。我帮你清理门户。没错吧。”
陈年往事闪过心头,舒彦予说:“那时候我还小,刚刚接管帮派。你帮了我的大忙。”
“实不相瞒,我女人当年越狱,白修罗帮了大忙。当然,她是不安好心的,她要利用我女人来对付我。”
白修罗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也逃不出苏烈的情报网。
舒彦予在听了事情始末后,忍不住说:“你这么神通广大,干嘛不把你女人捞出来?”
“人算不如天算,那场车祸毁了一切。等到我能动的时候,白修罗已经把慕颜送出去了。其实这也是夏芳计划的一部分。她为了把颜颜置于死地,没有把她的名字录入管理系统里。白修罗自以为钻了空子,其实不过成为夏芳的棋子。”
至于慕颜怎么在公海上逃脱夏芳的追杀,这一层就连苏烈也不得而知。
他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身子前倾,盯着脸色变幻不定的舒彦予:“不过毋庸置疑,白修罗对你是非常忠心的。你的话,她一定会听。你认为我说得对吗?黑(和谐)道帝王——舒天王?”
尼玛。
什么黑(和谐)道帝王不帝王,舒彦予心里门儿清,对于苏烈来说,不过都是毛毛雨。
这男人纵横两道,整个中亚地区,曾几何时,“兵王”就是一道护身符,能够仗着这个名字,从西伯利亚直达红海!
舒彦予对慕颜越发感兴趣,难得苏烈有求于自己,他索性慵懒地说:“那你说,我答应帮忙,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治你自己的病。”
舒彦予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消失掉。
取而代之一丝狠戾。
“苏烈,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病是没救的?我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确实,也只有活得不耐烦的人,才敢这样跟苏烈针锋相对。
苏烈唇角微勾,好像舒彦予说得根本不是一回事:“你的病,她就能治。”
舒彦予从娘胎出来就患了极其严重的心脏病,偏偏他自己是罕见的熊猫血,医生当时就断言他活不过18岁。如今那个医生已经挂掉,而他自己平安无事地活到了25。
不过,苏烈来的时候也查过资料,他是出了名难伺候的大少爷,每次治疗得差不多就在医院里设法逃跑。
因此,舒彦予的病一年比一年严重。
“喲,说话不嫌口气大。苏总,你知道多少学术权威会诊过我,都给我判死刑吗?”舒彦予挑衅地笑,笑容张狂又轻佻,“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可以治我?”
“凭我对她的了解。”
舒彦予的病只不过是不配合治疗,而对付不合作的病人,苏烈很清楚,没有人比慕颜更加拿手。
舒彦予姑且一信地重新卧倒病床:“那行,难得有机会和‘兵王’做交易,真是小的难得的荣幸。”
……
“慕颜!你可以走了!”
看守所的门打开,慕颜抬眸,刑警好心地对她说:“48小时够了。”
这么快?
已经两天了吗?
走出看守所,外面阳光刺眼,慕颜有些不大适应这阳光,不由得眯起眼睛。
颀长的身影跃入眼帘,斜斜倚靠在黑色车身上,低头若有所思。
一副墨镜挡住他鹰隼的眼眸,让人无法看清这男人心中真正所想。
苏烈耳朵比正常人灵敏很多,慕颜脚步声轻微,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亲自打开车门:“上车。”
慕颜上了车,把自己小心地收拢在车厢一角。
“谢谢你。”
她打破了沉默。
没办法,又一次承了苏烈的情。
虽然一再警告自己,不能再次陷入同一个陷阱里。可苏烈所做的一切,还是一点一点温柔了她冰冷的心。
“毕竟晚上没有你,我睡不着觉。”
大叔说话,真是简单粗暴……
慕颜嘴角抽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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