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爵一身黑色云锦束身骑装,头发高高束起,利落又不失帅气,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就连那双眼睛里的笑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阡妩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一身天蓝色绣花骑装,腰带缀着流苏,绣花精致的短靴,头发被静容梳成了小姑娘的发式,让她看起来多了份青春活力,这样的装扮似乎才能让人想起她不过十五岁而已!
阡妩抱着脚看着水里的鱼发呆,暮然看见鱼竿动了一下,连忙回神将鱼竿提起,一条一斤多的鲤鱼被勾在那头不断摆动,阡妩惊喜笑开:“掉到了!”
齐爵帮着她把线收回来:“看来鱼都比较喜欢你!”
阡妩莞尔,等他把鱼拿下来帮她上了饵然后再一次抛回水里,阡妩突然转头看着齐爵的侧面,齐爵的侧脸比他的正面看起来柔和,没有那双妖冶的眸子看起来少了那种让人心惊的感觉,倒是更像十六岁的少年了!
齐爵被阡妩看得面色微烫:“你看什么?”
阡妩将头搁在膝盖上:“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会这么细心,如果不是你那什么洁癖,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最后一句话让齐爵黑线:“你很希望爷迷倒很多女孩子?”
“那有什么不可以,这样证明我的男朋友很出色不是么?”
齐爵怒瞪阡妩,阡妩莞尔,抬手摸摸他的脸:“不过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男人只该让我一个人倾倒才是!”
齐爵身子一下子僵住,眼中的怒气还没退去,心中却因为阡妩那句‘我的男人’而心颤不已。
齐爵对任何事都聪明,看得也很通透,但是也有单纯得如同白纸的时候,比如现在,虽然总是执着的想要得到阡妩,可是真当阡妩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如果齐爵换成夏寂宸,阡妩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而齐爵年少,有着阡妩向往的阳光和青春,又有着不顾一切的冲动,还有他在某方面的单纯和羞涩,对于女王一般的阡妩来说,单是逗弄齐爵都会觉得心痒痒,而齐爵的存在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冲击,因此才更容易接受。
“呆子!”阡妩一笑,倾身凑近齐爵,一吻落在他的脸颊,然后轻轻将他推倒。
以往都是阡妩主导,齐爵慢慢的也想拿回主控权,在阡妩压下的瞬间一个翻身,直接将阡妩压在了身下,蓝天碧水,青草美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齐爵慢慢俯身吻上阡妩,每一个吻都如同吻着他最珍贵的宝贝,认真虔诚!
越吻越深,身体摩擦,异样的骚动在心间升起,一个吻怎么够?四下无人,地处隐秘,更是让人犯罪的*越发的不可收拾!
“嗯!”齐爵猛的从阡妩身上起来,面色微红,呼吸急促,不敢看身旁的阡妩。
阡妩如何感受不到他那热烈的渴望,这些天相处的时候也没少拥抱,每次他都忍住,似乎有意的在避着这件事情,想来他也是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余光瞥见他额头滑落的汗滴,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阡妩起身从后背环住齐爵,齐爵身子几乎是瞬间僵直,声音都有些不稳:“你要做什么?”
阡妩靠在他背后,声音低哑:“嘘!先别说话!”
齐爵感觉到她的动作,顿时瞪大眼睛,她竟然……
一番耳鬓厮磨之后,齐爵面色红得堪比刚刚蒸熟的虾,远远的躲开了阡妩一个人坐到河边去了,那样羞人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瞬间接受的!阡妩看着他的样子,笑意越发的肆意,最后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阳光太暖和,阡妩直接就这么躺在了草地上静静的睡去。
齐爵也是好一会儿才发现阡妩的呼吸平稳,转头见她已经沉沉的睡去,心中的羞怯淡去了不少,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屈膝坐下,将她的头轻轻的挪过来枕在他的腿上,目光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久久移不开目光。
清澈见底的河边,树林环绕的青草地,少女静静靠在少年腿上安睡,恬静柔美,少年低头看着少女的睡颜,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欢喜,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远远望去,宛如璧人!
这么一个美好的下午直接被阡妩一觉睡了过去,烤鱼也没吃成,阡妩很是惋惜,不过齐爵显然心情不错,除了偶尔看阡妩都会傲娇的转头看向别处之外。
因为齐爵带着阡妩出宫极为隐秘,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一天也是难得的安静放松,连日来的阴霾心情也好了不少!
阡妩心情好静容自然也跟着开心:“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北边禁卫军的校场在举行兵器竞技,据说齐大人也有参加呢!”
阡妩一顿:“禁卫军?怎么会突然举行竞技?”
“据说是太后提议的,说禁卫军玩忽职守,以至于禁宫之内被人纵火,因此想要考验禁卫军的本事,以竞技的模式进行比赛,下级可向上级提出挑战,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只要赢了对方便可凭实力坐上对方的位置,而且最后还有大决赛,赢到最后的人还可以得到黄金万两,今日一早太后宣布这道懿旨的时候,禁卫军的人全都兴奋不已!”
太后,卓奕!阡妩几乎不用去证实都能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因,不过是拿纵火案当做幌子,想要拉下齐爵是真,毕竟齐爵空降得太过勉强,而齐爵这些日子在皇宫走动得太过频繁,加上太后明确知道齐爵是她的人,太后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分去她手中禁卫军的权力?所以想用这样的办法拉下齐爵,让老尚书无话可说。
收回思绪:“照你这么说,参加的人很多?”
“太后都下旨了,自然没人会放过这样好的升职机会,除了少部分人,其他都报名参与,这件事情交给司徒大人主持,现在分为三部分,每一部分内部决出前一百名,三日之后才进行最后的决赛!”
“司徒风主持!”阡妩眉头又是一跳,这太后是想让她自己来当这个罪人是吧?司徒风若是判了齐爵输,那么最后就是她自己这一派的人把自己的人弄掉,想让她打掉牙齿和血吞?还真是好算计!
阡妩没兴趣看这样的大混战,准备等到三日之后才去看看,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个下午,本来以为齐爵会很兴奋的进来给她讲今日的战绩,却不想最后等来的却是静容的一脸愤然:“娘娘!这禁卫军太欺负人了!”
“怎么了?”
“他们……他们那么多人不去挑战,一个个都像是说好的一般,上来就去挑战齐大人,这一天下来齐大人对战了上千人,虽然那些人武功都不怎样,但是一千个人,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会累啊,奴婢偷偷的去看了一眼,齐大人走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恐怕是不想娘娘看见他那个样子所以才没有来跟您告别的!”
车轮战么?阡妩握住桌边的手微微紧握:“宣司徒觐见!”
一旁的德安点头:“奴才这就去!”
司徒风全程看了今日的战斗,正想跟阡妩回禀就碰上前去传召的德安,两人一并来了青鸾殿!
“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挥手:“免了!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才道:“禁卫军一直被太后把持,是太后控制禁宫最大的势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插进来,齐爵之所以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一是因为上次卓奕诬陷娘娘一事,二是老尚书的威严摆在那里,摄政王也同意,因此太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但是太后是绝对不会让这个指挥使有实权的,不过今日看来,太后似乎是想直接将齐爵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她这哪儿是想对付齐爵,她是想敲山震虎才是!”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一般,阡妩支头一笑:“她既然让你主持,你便修改一下规则,凡越级挑战者,不得越过三级,否则做犯规论处,挑战副指挥使及指挥使者,必须能一人敌百!”
“以一敌百?这样会不会太严格,禁卫军中能以一敌百的人可不多!”
“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是禁卫军的统领,没有真本事就敢挑战统领,目无尊上,狂妄自大,禁卫军不需要这种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人,若是有人反对,就让他以一敌千看看!”
司徒风知道阡妩这是有点生气了,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微臣遵旨!”
阡妩点点桌面,歪头邪气一笑:“本宫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太后赏下黄金万两,本宫就再加一万两,最终获胜者本宫还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如何?”
论这种人心交际,司徒风甘拜下风:“娘娘英明!”
第二天
当司徒风把那规则公布的时候明显有人唏嘘不愿意,可是司徒风把阡妩的原话照搬了一遍,顿时就没人吭声了,加上皇后还另许了黄金万两,还有一个愿望,这样的条件下谁还能说什反对的话,而且那规则并不过分,加上前日齐爵以一敌千的战绩放在那里,就算想要挑事,却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齐爵昨夜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今日一早猛吃了两倍的食物,本来做好了今日大干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找他挑战,奇怪了半天才听说这个新规矩,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在心里涌动。
之后两日齐爵都比较闲,有司徒风把关,敢罔顾规矩的几乎没人存在,太后选司徒风当裁判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有将齐爵拉下去,反而成全了齐爵的名声,而且又让他好好养精蓄锐的两日。
终于到了决胜之日,太后自然会到场,阡妩勉强算是凑热闹,而这禁宫中的大事夏寂宸自然不能缺席,接着就是文武百官,偌大的校场很快搭起了看台,旗幡随风飞舞!
“皇后娘娘到!摄政王到!太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唱喝,该来的人一个个到场,太后还是坐在主位,不过摄政王的位子却设在了阡妩的上方,两人的桌子靠得极尽,位置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上次有些沉闷的相遇之后,阡妩反而没了什么好纠结的,又不是深仇大恨,何至于相对无言?况且越是疏离,心中就越是在意,恐怕效果会更反吧!
阡妩端起酒杯看向夏寂宸:“王爷武功高强,今天不准备露两手么?”
夏寂宸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缓和,自然道:“既然是禁卫军之争,本王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倒是皇后许了他们一个愿望,就不怕他们漫天要价?”
阡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本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同样一诺千金,本宫敢许自然是作数,只是怕他们不敢要而已!”
夏寂宸转动手中的酒杯:“皇后觉得谁会赢?”
“怎么?王爷想跟本宫打赌?”
夏寂宸失笑:“皇后想赌什么?”
“只怕本宫要赌的东西王爷舍不得!”阡妩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寂宸。
他舍不得的东西?夏寂宸心中一震,莫非是……
“皇后和摄政王赌什么,不如让哀家也押上一注如何?”裴太后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明明穿着太后的装扮,却坐着有些勾人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端庄可言。
阡妩挑眉:“有何不可,不知道太后用什么押注?”
裴太后翘着手指:“金银俗物就算了,哀家那里有一套暖玉棋,也算是天下仅有,就以此下注!”
夏寂宸还没开口阡妩就先说了:“听说王爷的坐骑是一匹汗血宝马,曾经是野马王最后被王爷驯服名为藏雪,若是本宫赢了,也不求王爷割爱,要一匹藏雪的小马驹如何?”
夏寂宸没想到阡妩说的是这个,见她眼中明亮如许,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好!本王就以这个押注!”
裴太后轻哼:“哀家的暖玉棋就值一匹小马驹?”
夏寂宸抬眸:“若是太后赢了,本王那里有一对白玉麒麟,乃是先皇所赐,太后觉得如何?”
裴太后闻言笑了,白玉麒麟可比棋子珍贵得多,先不说白玉麒麟的大小,那可是夏国太祖皇帝亲自雕琢传给子孙的东西,夏寂宸居然用它来押注,还真是自信呢!
“王爷倒是舍得,哀家先谢过王爷了!”
“不到最后尚不知输赢为何,太后这声谢似乎早了些!”
裴太后不以为意:“那王爷且先留着,别到时候心疼了就是!”
“太后放心!本王愿赌服输!”
“那皇后你的赌注呢?”
阡妩支头慵懒一笑:“若是本宫输了,太后尽管提,就算是要本宫的项上人头,本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至于王爷嘛,本宫就先卖个关子,王爷倒是可别嫌本宫的东西不值钱哦!”
裴太后眼中闪过阴毒,脸上却笑得灿烂:“王爷可得给哀家作证,这可是皇后亲口说的哦!”
夏寂宸看了阡妩一眼,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哪怕各自都打着官腔说话,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让他松了口气:“太后放心,本王不会偏帮就是!”
“王爷这么说最好,那哀家就押给副指挥使卓奕!皇后押的应该就是指挥使齐大少爷了吧?”说话间笑得意味深沉。
阡妩不以为意:“太后说是谁就是谁吧,且押着看!”
裴太后被阡妩这不痛不痒的态度给噎着,不过随即冷笑,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看向夏寂宸,夏寂宸很淡然的吐出一个名字:“岳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