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在手,就是伟人,拿捏不住也要犯错,何况韩林儿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如今他趾高气昂的坐在龙椅上,见郝仁不肯行跪拜之礼,‘龙颜’不快!
杜遵道笑里藏刀的说:“都督也是读过书的人,需知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不行跪拜之礼,乃是大逆不道!”
“陛下曾经有言,因我是其师父,见面可以不必行礼!”郝仁挺直腰板,据理力争道。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教主因为你不是明教之人,教主念及师徒之恩,可以不必行礼,如今教主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臣子见君,岂能不跪?”杜遵道又道。
“我确实是与鞑子作战时,伤了膝盖,此时不能弯折,还请陛下见谅!”郝仁不与杜遵道做口舌之争,直接对韩林儿长揖道。
韩山童遗孀杨氏,内定龙凤政权为太后,凤冠霞帔,坐在韩林儿身边,她欠身向杜遵道求情道:“杜丞相,郝都督似乎确实有伤在身,你买哀家个面子,今日就算了吧!”
杜遵道此时已经通过与刘福通的妥协,达到人生权利的顶峰,在龙凤政权中,一手遮天,连韩林儿母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韩林儿母子乃是妇孺,耳根软得很,禁不住杜遵道的挑唆,就连杨氏求情,都要看杜遵道的面子。
杜遵道丝毫不给杨氏面子,一心要压服郝仁,让郝仁听命自己,他骨子里看不起郝仁,虽然郝仁已经在淮南坐大,编户奴隶和中书省椽吏,本身出身就不对等,独尊到狂妄自大,自命不凡。
他不依不饶,非要说什么‘礼制不能崩坏’云云,非要郝仁对韩林儿行跪拜之礼,对郝仁吆五喝六,彰显自己的权威。
郝仁如今腰杆儿笔挺,只因为有淮南数万大军做为自己的后援,岂能听凭杜遵道一个柔若文人的摆布,据理力争,抵死不跪。
“御林军!”
杜遵道见郝仁不肯听命,拒绝行跪拜礼节,大怒,他一声令下,一队身穿惨白色衣服,如同纸人一般阴森的武士,仗着刀剑从门外拥向殿来。
人只有被敬服,哪有被吓服的?
至少郝仁是这样,他藐视一切权贵,藐视一切高高在上的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无法左右你把我看做一坨****,但我也有把你看做连****都不是的清高。
前世的郝仁,若是肯世俗一些,圆滑一些,肯低一下高傲的头颅,肯乖乖的从当孙子做起,何至于工地搬砖,还被一板砖拍倒元末。
郝仁是二流本科毕业,不是吓(厦)大的。
郝仁见杜遵道不往好道上赶,居然跟自己玩这一套,你摆出军阵,这是要吓谁?难道我腰间的宝刀是摆设吗?
郝仁也大怒,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宝刀,可是,他摸空了,进入大殿的时候,宝刀被门卫收了去。
郝仁先是大惊,紧接着眼睛在侍卫中扫了一眼,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甚至摆出有恃无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