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厚禄,人人想要,余德臣也不能免俗,可是他只有十六岁,他不考虑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而是担心父亲余阙的前途。
“我爹,我爹才是安庆镇守大员,我坐这个位置,我爹做什么?”
“呵呵”余阙颇为无奈一笑,知道余德臣是一片孝心,接过余德臣手中的种子,抢在郝仁之前道:“你干你爹的活,你爹自然要干你的活了!”
余阙这是什么意思?
郝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一个朝廷二品大员,昔日何其尊贵?岂能躬耕于田间?
郝仁赶紧阻拦道:“不可,不可!以老先生的尊贵之躯,怎可以亲自躬耕于农田呢?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国祚吗!”
他怎么可以搞作物育种?他怎么可能搞作物育种?
余阙却颇为认真的说:“我为安庆百姓计,背弃了今上,愧对陛下栽培,若是余某侥幸能让粮食的产量翻一番,余阙对得起天下苍生百姓,此生何憾之有啊!”
感情余阙老先生看重粮食产量问题,目前,以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出卖朝廷情报给郝仁,也不可能帮助郝仁治理安庆,唯有提高粮食产量的功绩,会被后世敬仰,一个“水稻杂/交之父”的名号,足以盖过以前的一切是非,天下人都会因粮食产量的提高而受益,余阙也会扬名华夏。
郝仁正愁没有合理的方法安置余阙,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既让余阙心甘情愿的离开安庆民心归附之地,又心安理得的将余阙安排在自己的老巢寿州加以控制。
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余阙本就是做事认真的人,余阙一心要靠造福天下苍生,重树自己的威名,搞起作物育种,一定比其他人更加用心。
“如此,真是委屈老先生了!”郝仁客气道。
“哪里!哪里!”余阙道:“此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我还怕都督信不过余某呢!”
余德臣将作物育种的流程,以及自己工作的进展,悉数交给父亲余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话间,庆丰红巾军水军万户俞通海,大大喇喇的走进来,握胸鞠躬行礼道:“都督,江面有一条顺江而下的小船,船上三人,抵近偷看我军大船,已经被当做细作抓获,这几个人自称是红巾军,想见都督!”
这种窥探庆丰军利器的细作,常有发生,寿州的将作坊就发生过多次,如今有人窥探自己高大的楼船,也不足为奇,按照惯例,交给地方主官处置就行。
“此等小事,就交给安庆太守施耐庵,并安庆知府余德臣来处置吧!”郝仁道。
郝仁转念一想,安庆附近本是天完红巾军的势力范围,只因这两年天完政权陷落,安庆附近的天完红巾军基本销声匿迹,如今天完上有实力在西,不需要多久,就要与天完红巾军做新的邻居,搞好边境关系,很重要,见一见天完红巾军的人,能摸清他们的虚实,这一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