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大笑：“你这个项目怎么看都不靠谱，不过我很佩服王老板……的异想天开。有没有原型机？我瞅瞅，闹着玩儿也挺好玩儿。咱们要对各种胡思乱想抱以善意！”

王炸：“嗯，来，看我的飞行实验室，我有一个房间专门试验小飞机。”

董老板惊讶道：“你居然还认真做小飞机了，真的要去看看。”

董老板还以为会有什么风洞在呼呼地吹，没想到王炸使用的是简陋的几根杠杆来模拟各个方向吹来的风，他老脸一红，说：“实验室有一点简陋，不好意思。”

董老板没有嘲笑的意思：“不错，很有创意，这样也不会摔坏飞机，能省不少钱。”

王炸最讲究研发速度，其实他这个小破飞机就是从网上下载了一个看得顺眼的开源设计，随便改了改，模样还挺丑，加上了十几个传感器之后就更没有美感了。

接下来王炸所说的就让董老板肃然起敬了：“我们这个实验方法是进化算法，设定好参数让模拟程序自己跑，所以做出来的飞控系统，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细节。”

董老板：“进展怎么样？”

王炸：“我可以碰一下它的翅膀，相当于一个意想不到的乱流，看看自动控制系统会怎么应对。”

他启动了自动控制系统，然后用各种体位虐待小飞机，小飞机都会慢慢地恢复正常。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董老板来兴趣了：“有点意思。用连杆来模拟风洞已经够惊奇了，就是不知道实测会发生什么。”

王炸：“不错，这些连杆模拟风洞也是我们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出来的。滑·翔·机的机翼很长，受到风力的影响巨大，没有最好的体位控制，什么都白瞎。现在有些个固定翼的开发者为了这个问题，故意缩短了机翼，可见大机翼的飞控不容易，一开始我就想用进化算法。”

董老板看进化程序跑起来，飞机左摇右晃，像极了真实状态下面的飞行姿态。

董老板不是个技术人，在王炸的电脑屏幕上一看就瞎了，只见运行的参数里飘着无数奇怪的字符，甚至连虚数字符i都有。

董老板惊呼：“高科技啊，这是。为啥会有虚数？话说我虽然知道这么个东西，但一直没闹明白虚数有什么意义，居然在现实中被我看到了。”

王炸笑道：“哈哈，都怪之前数学家取得名字不好，叫什么虚数，让人以为是没有意义的数。其实应该叫Y轴数，普通的实数在有Y轴的时候应该叫X轴数。

Y轴数实际上是X轴数对应的数逆时针旋转了90度，所以i对应1，2i对应2，1逆时针旋转90度两次，就是1旋转90度平方，相当于i的平方，想想看，1被旋转了180度变成了什么？-1.所以就出现了奇葩的公式：i的平方等于-1，如果不清楚i就是1旋转90度，一定会疯了，哪有一个数的平方等于-1的？”

董老板听得一头雾水，反正觉得王老板挺高科技的。

但他一定要看到对方的飞控实测才敢跟进，资本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王老板确实是闹着玩儿，以前没有钱搞这些创作，把他憋坏了，现在因为同时进行的项目太多，经常被合作伙伴欧阳芬埋怨。

他经常是把一个项目开了一头，就交给免费劳动力去执行，他在一旁看，时不时又有了新的想法，租来的房子已经堆满了他的各种产品原型。

在隔壁参观的时候，让董老板最震惊的一个发明是一个“永动机”。他原本也不相信世界上有永动机的，可是看到这个发明之后，感觉自己的三观被改变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氢气球，下面牵着一根线，氢气球的浮力相当于机械钟的发条，只不过发力的方向不一样。同样的道理是王老板请来的一个钟表匠制作的擒纵机构，驱动一个简陋的DIY发电机，看上去是科学课上面老师给小学生演示用的教学用品。

这个氢气球会一直带动擒纵机构转动，驱动发电机发电。氢气会逃逸，但是王炸设计了一个电解氢的机构，所以氢气可以一直自动补充，这个小发电机就一直这么运转，永无宁日，只要补充水分就可以了。

董老板震惊了：“这个功率是多少？”

王炸：“足以给几台手机充电。”

董老板心情激荡：“这才是黑科技，帅呆了。”

然而，这才是没什么卵用的发明，因为随着“发条”的展开，氢气球会飞到很高很高，需要人肉扯下来，王炸还没设计出可以自动回收的办法，只是想学习谷歌气球，用吸入空气的办法来增加气球的重量，把气球拉回地面。